买的就是食品厂新出的月饼,家里老人孩子都没吃够。尤其是我老娘,往年出的月饼吃半块就说腻乎的慌,今年头一回吃完了还惦记那一口。” 丁果不好意思地笑道:“喜欢就好。现在供销社里也上了其他新品,面包干、蝴蝶酥、核桃枣糕啥的也是新品,是我们前段时间去参加完交流会回来后研究出来的,也都好吃。” 一个工人忙道:“蝴蝶酥和枣糕我媳妇买过,都很好吃,就是常常断货。”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今年中秋时抢月饼的盛况。 丁桃刚开始听得云里雾里,后来渐渐明白了,丁果不光性情变了,现在还是特别有本事的人。 可这么有本事的人,当初怎么还被大爷大娘弄去下乡了呢? 可见有本事的人也不是一直聪明,也有笨的时候。 丁桃帮着干了一天的活。 往外倒垃圾的时候丁果没让她去。 大勇想帮忙,丁果也拒绝了。 丁大勇小声道:“姐,万一……” 丁果凛然道:“没事,咱心里又没有鬼,藏着掖着倒显得咱做啥亏心事心虚了一样。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没咋着那人,他总不能逃跑路上看见的人都得回去找一遍麻烦吧?再说了,你还不如我身手好呢。” 丁大勇:…… 几天没见他姐打拳,忘了他姐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了。 丁果出了几趟门,没发现任何异常。 今天没有异常,不代表以后没有麻烦,那么多东西,那人肯定不会放弃,大约是外头风声正紧,对方暂时不敢过来罢了。 中午丁果做了一大锅炖白菜,切了五花肉片和豆腐片进去,除了他们姐弟三人,照例给干活的一人分了一饭盒。 石光辉看着饭盒里的大肉片子,有些过意不去,下午丁大勇再在旁边帮忙时,他就有给他讲了些盘火炕的知识。 他早就看出那个小子在偷师学艺了,之前火炕没盘完的时候他下班回来就殷勤地往他们身边凑,耷拉着一根胳膊帮忙干这干那,但那耳朵竖的尖尖的,眼睛也时不时瞄过去观察,今天也是,一边忙活一边盯着他们干活。 不过他知道丁大勇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家不会专门辞了工作跟他抢这个饭碗,既然小伙子好奇,他就多讲点。 反正盘火炕不是听听就能会呢,没正儿八经上手过,没烧裂几张火炕,返几遍工,根本学不出来。 教他一点,无伤大雅。 下午,丁桃揣着一包碎点心兴冲冲回了钢厂家属院。 “咦?没人?” 她那闲赋在家,这两天满脸乌云密布的大娘呢? 买菜去了吗? 等到丁香和丁建党放学回来了,她大娘也没回来。 “我妈呢?”丁香瞪着丁桃,问道。 这么多天 了,她还是不喜欢这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哪怕两人睡一张床,也时刻充满了火药味。 丁桃翻了个白眼,道:“我哪知道,可能是家里钱赔光了,快吃不上饭了,出去捡烂菜叶子了吧。” 这可不是她埋汰亲大娘,岳红梅厌恶她这个来跟他们争口粮的,经常在她面前摔摔打打,说什么家里多少多少张嘴吃饭,快吃不上饭了,买不起菜了,说不定哪天就得出去捡烂菜叶子吃了。 丁香气结,瞪了她一眼,招呼着丁建党去写作业。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ⅰ????ù???é?n?Ⅱ?〇?2??????????M?则?为????寨?佔?点 丁桃去厨房转了一圈,好东西都在厨子里锁着,只在外面放着几个馒头,没有她发挥的余地,摸了个馒头回了卧室,吃了个馒头,又吃了些碎点心,继续等着。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亲爱的大爷大娘以及几个堂兄弟都没回来,丁香和丁建党都有些慌了。 丁桃直觉不对劲,拉开门出来问道:“难道大爷或者丁建设又住院了?” 丁香觉得丁桃在讽刺谁,但她没有证据,可这个点了家里大人还没有回来的,她有些恐慌,也顾不上看丁桃顺不顺眼了,道:“去医院看看?” 丁桃叹了口气:“你俩在家待着,我去看看吧。我先去建国哥家看看,说不定他们在那边呢,要是那边也没人,那准就是又有人住院了。” 她转身回屋穿了件外套,边往外走边嘟囔:“你们城里人身子骨真够脆的,我来了丰宁这么大的城市,那所谓的公园没去过,你们的百货大楼没逛过几家,连城里才有的电影院也没去过,竟去参观医院了。” 嘟嘟囔囔离开,丁香气得小脸邦硬,但又无法反驳。 最近这半年,家里人去医院的频率确实高的离谱了些,啥家庭啊,时不时住个院。 丁桃先去了丁建党那里,铁将军把门,又转身去了老丁家常光顾的那家医院,找护士打听。 人家护士问她家人得了什么病,她也不知道老丁家谁得了啥病,或受了啥伤,试探着问了句:“有没有摔碎尾巴骨的?” 护士:…… 丁桃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她也不是诅咒谁,但她现在真的着急,而家里又实实在在的俩孕妇,忙问道:“有没有姓丁的来保胎的?或者姓陆的来保胎的?” 护士:“……同志,你是来捣乱的吧?” 在医院挨了好几顿龇,到底没找着她能想到的疑似病例的老丁家人,出来后顶着寒风又急急忙忙回了家属院,推门进去,对上两张充满期待的小脸。 丁桃:“他们回来了吗?” 丁香:“找到我妈他们了吗?” 这对彼此横眉冷对的堂姐妹同时开口,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旁边的半哑巴丁建党这才嘟囔了句:“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丁桃给自己倒了半茶缸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道:“你们没找邻居打听打听?” 丁香道:“我刚才问了,他们说下午我爸急匆匆回来,带着我妈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丁桃想到白天见到的丁念君,猛地吸了口冷气:不会是丁念君投机倒把被抓了吧? “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们了!” 小老五小老六充满希望地看过去:“去哪里?” 丁桃一脸肯定地道:“监狱!” “丁桃!”丁香气得涨红了脸,尖锐爆鸣怒喝。 “你胡说!”丁建党也气得捏紧了拳头,怒声道。 丁桃翻了个白眼:“你们哥昨天不是才在饭桌上吆喝着要投机倒把么,那又是个急脾气的,昨天说,今天干,上午投机倒把下午被按,我说错了吗?” 把小老五小老六成功气哭后,丁桃再次顶着寒风出门:“这个家没我不行!” 雄赳赳气昂昂出门,到达最近的一处派出所门口时一下怂了。 她宁愿抹黑腿着走一个小时去枣花巷找丁果,都不想进前方灯火通明的派出所。 这是好人进的地方吗? 去枣花巷的念头只是想想,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