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丁念君家,想借用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来跟她谈谈。 结果连人都没见着,还被岳红梅劈头盖脸羞辱了一顿,丁志钢狼狈离开,转头去找了丁桃,这种事丁桃能帮上什么忙,一句‘跟丁念君不熟’就把丁志钢打发了。 丁念君去乡下了。 虽然她很着急展开事业,可眼前人也很重要。 当初出事时顶峰为了她舍下脸面到处求人。 这近两年也没放弃她,给她寄东西啥的。 也正是因为有那些东西,她也才能给人送礼,加上好好表现,提前结束劳改回城。 她回来后岳红梅就催着让两人赶紧复婚,潘顶峰虽然配合着重新领了证,可脸色并不好看,显然对之前她瞒着他投机倒把的事生气。 这节骨眼上,丁念君当然不敢马上有新动作,这不就跟来乡下哄人,修复修复感情。 还把儿子也带了过来,想让儿子当个调节工具。 只是儿子跟她有些生疏,这两年又被岳红梅和丁建设宠坏了,不咋服管,让丁念君有些头疼。 丰宁的岳红梅也头疼。 念君报复陆晓梅是很痛快,连带着让丁志钢那个老狗也跟着吃瘪,她想想就觉得爽。 可痛快完了也心疼大儿子。 那小蹄子再怎么说也是见过的媳妇儿,她倒霉了建国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念君说了,她只举报当年的事,但没提供有效证据,她就是气不过陆晓梅举报她,要给点教训。只要陆晓梅死不承认,厂里找不到证据的话那事也会不了了之。 所以还是给陆晓梅留了活路的。 接下来就看陆晓梅自己了,要是她自己扛不住主动交待了什么,就怨不得丁念君了。 岳红梅想想竟然觉得有理。 念君又没把人往死路上逼,当年那个小蹄子可是差点害死念君,要不是潘顶峰找人周旋,现在还在农场改造呢。 只是吓唬吓唬陆晓梅怎么了? 就算她扛不住自己交待了啥,那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丢工作,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只要补上损失,厂里不至于把人往死路上逼。 丁建国来找的时候,岳红梅就是这么跟大儿子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媳妇害了君君,让君君下放了两年,还不能让君君出口气?” 丁建国知道是这个理,当年他也很生气陆晓梅的决定,可那是他妻子,还生了两个孩子,他也不能不管。 “我知道晓梅对不起念君,听说念君回来,我还劝过晓梅,让她过来给念君道个歉,这不还没来得及就……” 丁建国头疼的直抓头发。 这日子怎么就没个好的时候呢,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晚上丁建设下班回来,岳红梅还问他:“你大嫂的事厂里有定论了吗?” 丁建设往厨房钻,嘴里问着:“妈,饭做好了没?我跟建党吃一口还要出去呢。”说完才道,“还没定论,在保卫科关着呢,活该!” 端着饭菜出来,招呼建党:“赶紧吃饭。” 岳红梅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少往外跑吧?” 丁建设回来后就一直没闲着,那份临时工只是让他不被街道劝说下乡,就为了个名头。 他在上班之余拿着丁念君给的本钱小打小闹的开始在黑市上倒卖东西,后来还带上了建党。 这小子刚开始不敢,胆子小,最初带着他去周边村里收东西都不敢,全靠他一点点带出来的,如今也知道怎么随机应变了。 而且建党比他有优势,未成年,被抓了也不会重判。 这么长时间,又在岳红梅眼皮子底下,当然不能瞒的住。 丁建设也无所谓她妈知道不知道,一边低头喝着粥,一边道:“今天晚上不去黑市,是去见个朋友。” 丁建党看了二哥一眼,低下头去继续吃饭,有些不敢跟他妈对视。 第216章 二合一 丁建设三两口吃完,招呼着丁建党出了门。 丁建党回头看看家门的方向,又朝四下扫了眼,低声道:“二哥,咱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劲儿!”丁建设恨铁不成钢地啐了一口,“说好给咱的货转头给了别人,这口气你能咽下去,老子可咽不下去。” “可、可也不能去、去偷东西啊。”丁建党一脸抗拒。 丁建设:“你这个榆木脑袋,这算啥偷?咱这是去报仇,他断了咱的财路,咱不该去找回点损失?还能让他白坑咱?” 丁建党说不过丁建设,沉默了片刻,只仍是不死心继续劝说:“他不给咱货了,咱就找找别人呗。万一闹出啥动静,我害怕……” “怕个鸟,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丁建设狠狠推了丁建设的脑袋一下,“你二哥我就不是那吃亏的性子,想跟着二哥混就不能当软蛋,听见没?” 丁建党被骂的不敢吭声,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当初答应跟着二哥走了,也有些想香香了。 香香会带着他捡破烂,会出主意想办法从爸妈手里抠钱,但从来不带着他出去偷东西。 他虽然年龄不如二哥大,书也念的不如二哥多,可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合适。 找人家收东西,突然遇上截胡的,人家给的价高,那人爽约虽不地道但也很正常,大不了以后就不去找那家收东西了,换个人家。 再说投机倒把本来就不正规,再这样去找人家的麻烦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也吃不着好。 “二哥,我不敢……”丁建党的声音带了哭腔,“你也别这么做了行不行?” 丁建设不耐烦的‘啧’了声,无奈地瞪了这个弟弟半天,最后挥挥手,道:“滚滚滚,滚回去,我一个人去。” 丁建党拉住了他的袖子,被丁建设一把甩开,扬长而去。 “二哥!” “滚,再喊我踹你了!” 丁建党无奈地看着二哥离去的背影,又委屈又担心,但双腿也像灌了铅似的,不敢跟上去。 他也没敢回家,一直在家附近徘徊,天渐渐黑透了,路上没了路过的行人,丁建党站到家门口,靠墙蹲了下去。 蹲久了腿麻,他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继续蹲下去等着。耳朵里听身后院子里他妈进进出出的动静,舀水的动静,还有关屋门的动静。 不知道等了多久,隐隐约约看着有个黑影走了过来,丁建设心里发慌,扶着墙站起来,颤声道:“二、二哥?” 黑影一怔,低声骂了句:“操,吓老子一跳。”又问,“你在门口干啥?” 丁建党垂着头:“等、等你,我怕妈问,就一直没回家。” 丁建设又愣怔半晌,没好气地骂道:“怂货!”说完又低声道,“进去。” 随后提了提手里拎着的编织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