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道谢。 丁果笑道:“不说这个了,看眼前,看当下,考上了就好,你们一家也能团聚了!” “可说是呢!” 丁大勇来首都送年货,有些蔫蔫的,这时候都还没收到通知书,他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悬了。 之前高考的氛围都没触动他,但前段时间厂里有两个学徒工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厂里当时爆发的热闹让他有点感触了。 再就是知道他姐、他媳妇儿、他弟弟和堂妹都考上了,他就感觉到难受了,仿佛自己跟他姐他们中间划出了一道无形的分割线,他们在向上走,他在原地踏步。 丁果笑着安慰他:“好多通知书还在路上呢,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丁大勇蔫头耷脑的:“姐,我应该是悬了。” 丁果白了他一眼:“就算真悬了,那就从现在再开始准备,年中的时候再博一把。” 丁大勇顿时又来了精神:“好,那我再好好学学。姐,你的学习笔记啥的都拿给我吧,我回去看看。” 丁果就给了他一大堆笔记、资料和书籍。 裴澈见大勇没精打采的样子,带着丁大勇出去拉练了一把,把小舅子累成孙子,他精神抖擞的回来,丁大勇蔫儿的更厉害了,拖拉着双腿回了三河里。 这小两口今年准备回老家过年,丁果今年不打算回去了,她年年请假总让淑梅姐值班,今年是她在单位的最后一个年,不好意思再请假,她值班,让淑梅姐好好过个年。 所以提前备了年礼邮回去,顺便给三婶写信说了声。 还找时间又去了趟蚊子家里,这姑娘欢天喜地的告诉她,她也拿到通知书了,进的工业学院。 现在是蚊子一人忙活,丁果担心出意外,跟她一起去找了那个供销社柜员,没出太多,只出了三百斤苹果、三百斤橘子。 她给蚊子这边固定报价,蚊子跟对方怎么谈她不参与,避开了。 那是蚊子该赚的利润。 这点货放在年节当下,在抢购浪潮中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蚊子看出了丁果的谨慎,加上她也拿到了通知书,最近的心气儿有了转变,暂时不再只一门心思想赚钱的事儿了,说:“姐,回头报道了我去华大找你玩,我还没去过华大呢。” 丁果笑道:“好,到时候你就去历史系找我!” 大年二十七,丁果年前最后一次调休,她看着俩娃,裴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 两口子今天都在家,丁果就让春花姐回去忙年了,明后天来上两天班再正式放假。 乔婶今天请了假,她二儿子今天回来,去接人。 厨房里油烟大,丁果就在堂屋里遛娃。 之前还能抽冷子带俩娃闪进空间逛一圈,现在两小只会说话了,怕他们胡说八道,就不敢带他俩进去,老老实实在外头带娃。 不过老母亲物产丰富,空间里都是好东西,所以这两天时不时往回提溜点儿,这会儿就在炉子上给大宝小宝烤东西吃。 橘子、香蕉,还在炉盖上铺了一层干果。 炉底塞着红薯土豆,主打一个空间利用。 丁果在炉子周围设了层挡,给大宝小宝划出一个结界,不能靠近炉子半米之内,只能在旁边活动,想吃什么用语言自己表达,说不清楚不给吃。 俩娃在旁边嚷,丁果淡定的给橘子翻面。 裴澈撩帘子进来,递给媳妇儿一碗刚出锅的炸肉丸又回去了。 俩娃还喊了声爸爸,裴澈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跟妈妈吃炸肉丸。” 丁果捏起一个扔进嘴里,肉丸外酥里嫩,肉质紧实,嚼两下还有轻微的汁水爆开,咸香美味。 大宝小宝馋的直流口水,不是形容,是真的流口水:“妈妈,肉肉、肉肉!” 丁果掰开一个吹了吹,指指分界线:“不准越界,凉一凉再给你们吃,现在是烫的。” 大宝不服:“妈妈次!” 是说丁果刚才都吃了,现在骗娃呢。 丁果好笑地道:“妈妈是大人,不怕烫。” 小宝:“烫了吹吹。” 丁果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女儿的小脸:“唉哟,我们小宝真贴心,妈妈要是烫着了就让小宝帮妈妈吹吹。” 说完撩起围兜帮小馋鬼擦了擦嘴角,拿了晾好的丸子掐下指甲大小的一点,喂之前认真交待:“不能直接吞咽,要慢慢嚼,嚼不烂不能往下咽知道吗?” 两小只同时点小脑袋。 丁果喂给他们,盯着俩娃的咀嚼动作,见他俩吃的很好,放心的又捏起一整颗丸子扔进自己嘴里。 吃了肉丸子,又吃烤好的橘子、香蕉,最后还吃了烤红薯、烤土豆,等某人做完一批炸货进来问媳妇儿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母子仨正在打饱嗝。 裴澈又好气又好笑:“刚出锅的炸带鱼再熬个糖醋汁回回锅做成糖醋的,芡汁酸甜,还不影响香酥的口感,看来是不想吃了。” 丁果赶紧道:“能吃!” 两小只跟着起哄:“爸爸,次、次!” 裴澈回去拿了点山楂干熬了点水,端进来让媳妇儿喝着消食:“留点肚子,下午还用面包窑做烤鸡呢。” 丁果连连点头:“没事,你尽管做,我能吃着呢。” 两小只却不能吃了,小肚子已经让他们的老母亲用红薯和肉丸喂饱了,消了会儿食就打起了瞌睡。 把俩娃放到炕上睡午觉,两口子开起小灶。 裴澈还是做了糖醋带鱼,炒了个醋溜白菜。 下午烤鸡刚出炉的时候,丁果还又自己干掉了半只。 过年不能放肆的吃吃喝喝,这个年还有什么意思? 傍晚的时候,乔婶过来了。 裴澈下午的战场依旧是厨房,听见不白在外头汪汪叫了两声,出来一看才知道是乔婶过来了 。 要是只有乔婶,不白自然不会叫,乔婶是带着今天刚刚到家的二儿子苏东山和她丈夫苏万海一起过来的。 这么长时间了,丁果还是头一次见乔婶的丈夫。 苏万海伤了一条腿,拄着拐杖。 苏东山显然是收拾过的,黑瘦的少年穿着有点掉色蓝色褂子裤子,但洗的很干净,戴着顶有点旧的棉帽,手上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 裴澈知道苏万海是因伤退下来的老兵,行了个军礼。 苏万海也努力直起腰身,回了个军礼,神色有些激动:“是老首长的小孙子吧?真精神!” “苏叔您好!” 丁果也赶忙招呼。 已经醒来的大宝小宝看到乔婶,高兴的喊着‘乔奶奶’往这边跑,乔婶弯腰牵住俩娃, 裴澈拿了干净的搪瓷缸给苏万海沏茶,苏万海忙拦着:“裴同志,不用沏茶。” 裴澈笑道:“苏叔,您叫我小裴就行。”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