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暗算,海东青绝对不是如此焦急,而是眸光凌厉,他只当对方又要去找白盈穗,于是道:“你不能再找她了。如果不想被我关起来,就莫要乱飞。”
海东青焦躁地走来走去。
萧逐晨捏了捏眉心,那股熟悉的不安和焦躁再次涌上心头。如果白盈穗明天离开王府,被送到庄子里还算是好的,如果被人带回她的主人身旁呢?
听乘风禀报,她的主子有杀人灭口之嫌,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胸膛一起伏,想到前几次的不安被他忽略后的“后果”,脸色有些阴沉。也罢,他只是想再看她一眼,不是说要“惩罚”她么,被萧逐星打断算什么“惩罚”?
想到这里,微微起身。海东青欢快地飞出,着急地给他引路。
只是路过萧逐星的书房时,突然听到一声咳嗽。
“兄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你……要去哪里?”
他一顿,微微回头。就见萧逐星站在门口,面色苍白。虽面上一如往常地恭敬,然而微微抬眼时,还是藏不住眼底的审视。
看其苍白的脸色,与其说是偶然出来,不如说是早就等在这里。
他的眉梢瞬间一抽。
流云小心进入房内,看着床铺上那个小小的鼓起的包,不由得眸光一动。
他被王爷勒令不许靠近白盈穗。然而在审问那几个刺客时,难免会听到守卫们说出别的事。比如刚才白盈穗对王爷“不敬”,被命令明日就离开王府。
他心下一惊,再也顾不得许多来到这里。
如果她被送走,那日后或许就再也不能相见,即便是一晚的出格……有又什么过分的呢?
他只想看她一眼就走。
站在她的床前,听到她微软和缓的呼吸,他的心中一片安宁。然而看她的脸都藏在被褥里,还是有些失望。
被关在暗室里的这几日,他每每闭上眼都是她的脸,然而却总是不及亲眼看见她而感到满足。好不容易撑过了这三天,如今最后一晚,难道也要看不见么?
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地走到床边,小心地掀开被褥。
床底下的乘风眼睁睁地看着流云靠近,不由得眯了眯眼。这小子半夜三更不去完成王爷的吩咐,鬼鬼祟祟来这里做什么?若是藏不住自己的私心,想要看白盈穗一眼,便只站在那里便好,为何又靠得这么近?!
此时若不是怕暴露,他恨不得将对方一脚踹出去。此时,他突然感觉到此时这一幕有些熟悉,他想起来了,是和前几日十分相似。只不过上一次是那个叫寒蝉的丫鬟进来,他不得不躲起来。
为何每一次,都是他在床底?!
他横眉立目,不得不握紧了拳头等待。
被褥在流云的掌心下被缓缓揭开,唐乃的脸在月色下发着光。像是在剥开厚重的残叶,露出被包裹在其中的莲白。
流云心中一片酸软,思念被慰籍,神色也轻松了很多。直到他看到她的唇瓣,即便是在夜色下,也能看出有些肿。
他刚皱了皱眉,唐乃就感觉到一点凉意,眉头动了动就半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到黑影还站在床头,于是道:
“你怎么还没走呀……”
流云一惊,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听到唐乃的声音,他瞬间呼吸一变,不由得想到万一被对方看到该怎么办。
然而下一瞬,他意识到一个问题。白盈穗在和谁说话?难道他来之前这屋里也有过别人?
如此想着,眉心不由得一压。
床底下的乘风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正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
唐乃抿了抿有些发麻的嘴巴,含含糊糊地说:“你不走……是还要罚我吗?可是我的嘴巴有点痛。”
总是爬别人的床,还被抓到被惩罚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现在浑身又酸又软,被咬住嘴巴的时候还会起了热意,仿佛又让她回到在温泉里时的无力,她有些怕了。
她本该坚持下去,但是她很没出息地求饶了。
听到唐乃提到“嘴巴”这个字,流云的呼吸瞬间一窒,他猛地回头,果然看到她唇瓣上的红肿,不是食物所致,而像是被人密密匝匝地吸吮、啃噬而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