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最后伍将一屁股坐在辛肆脚边,尾巴左甩右甩,沾了不少地面的泥污。
辛肆不动声色往卫辛那边挪了半步。
为什么狗都这么喜欢跟在他身边,难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容易招狗妖喜欢吗?
卫辛看了看天选之狗,再看了看小倒霉蛋,心中无奈。
他这气运着实差了一点。
“属下知错,这就回去与各位太医研讨药方。”江远山规矩认错,朝着伍将招了招手,准备离开。
伍将屁颠屁颠朝她跑过去,途中还回头看了眼辛肆,似乎有些不舍。
江远山都走了,牵着狼狗的少年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待,又朝卫辛不太规范的行了个礼,道:“那草民也不耽搁赶路了,先告退了。”
卫辛朝他点了点头,没有多为难什么。
江远山和那少年都离开之后,卫辛看向载阳和行夜,开口询问着:“江湖散医怎么在朝廷队伍后面?”
载阳答着:“启禀主子,据说是去骥州救死扶伤的。”
卫辛点了点头,环顾四周,确认四周都是青面獠牙的面具人之后,她直接开口吩咐着:“去查查她们的底细。”
这个时候肯去骥州的,不是图谋太大就是仁德太厚,或者两者都有吧。
总之查清底细再谈别的。
“是!”载阳立刻转身退下。
行夜看卫辛好像没什么别的吩咐了,试探性地开口问着:“若是主子无事吩咐,那属下也告退了?”
卫辛点了点头,行夜追上载阳一起离开了。
——
路上这段小插曲并没有耗时多久,短暂的休整之后,赈灾队伍继续朝着骥州行进。
而那支江湖散医的队伍,也始终跟在朝廷队伍后面不近不远的地方。
八天后的清晨,两支队伍先后抵达骥州首府昌平郡。
卫辛刚下马车就踩了一脚的稀泥。
扫了眼长靴上的泥污,卫辛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心中预估着其余郡县的情况。
昌平郡在骥州属于地势较高的郡城,昌平郡尚且如此,其余郡县恐怕更不好过。
“下官参见夷王千岁!”骥州刺史苏新雨带着骥州官员上前行礼问安。
卫辛看了她一眼,直接问着:“汛情如何?”
苏新雨一边将朝廷队伍引进馆驿,一边答着:“回殿下话,三天前起过洪灾,泗河涨水八寸五分,周边村庄幸者水已及膝,不幸者水已漫过房屋。”
“百姓呢?”卫辛继续问着。
苏新雨答着:“有钦天监和都水监的提醒,各地邻河的县城已将村庄里的百姓疏散,未出现过大的百姓伤亡,但有些伤亡还是难以避免。至今各县上报流民数约三万六千,发洪后无法再寻到踪迹的难民数约八千。”
在这个时代,只有天灾之下才是真正的人人平等。
滔天的水淹过来,管它富贵管它贫穷都尽数随着洪水远去,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
“流民怎么安排的?”
听卫辛问起流民,苏新雨立刻答着:“已经按照朝廷的吩咐拨出一县集中看管,也派了大夫前去检查。但不少流民仍哭闹着要寻家人,官兵也拦他们不住。”
众多流民往外冲,官兵也束手无策,总不能真的对那么多百姓拔刀相向。
初步了解骥州现在的情况之后,卫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京师官员。
“所有人休整半日,午膳过后,工部官员去都水监,和都水监官员一起整理需要疏通的河道图册。随行医官留两人在刺史府待命,其余人带兵去流民县。京卫军封县,不得让流民擅自外出!”
“是!”队伍里的声音整齐划一。
“苏刺史。”卫辛转回来,看向旁边的苏新雨。
苏新雨立刻道:“请殿下吩咐。”
“待泗河下游那边雨势稍缓,有劳苏刺史及骥州上下官员派人前去打捞难民尸身,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