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征大军进攻的战鼓声!
刑房里看押云朗的其余人听到动静也乱了起来,纷纷跑出去听城里的动静,围在一起猜测着是怎么回事。
到了后半夜,鼓声和兵戈声也弱了下去,城内街道上还是时不时传来马蹄声和戛然而止的尖叫声。
“到底怎么回——”
“嘭!!”
刑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走进来的人个个都是身披战甲,脸上已经被血糊得看不清五官了。
为首的人径直走向被绑在架子上得云朗,其余人凶神恶煞的挥起刀,砍下刑房里那些施刑人的头颅。
“……主子。”
云朗被解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卫辛肩上,靠卫辛撑着才没有直接倒在地上。
“脏……”云朗看了看她自己身上那些血污和腐烂流脓的伤口,只觉得脏得很。
主子怕是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脏的人。
“没事。”
卫辛的目光从云朗手上收回来,尽量不去看她那十根扭曲的手指,朝其余人吩咐着:“抬担架来,快!”
“是!”她身后的夷州军将士一路跑了出去。
很快那些人就抬着担架跑了回来,和卫辛一起扶着半昏迷的云朗,把云朗扶到担架上躺下。
“就近送去郡守府,传军医处理伤口。”卫辛吩咐完,转身看向刑房里的血迹和那些还活着的人。
体态臃肿的两名妇人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求饶。
“饶命!将军饶命!”
卫辛看了看她们两人,开口问了句:“刚才那人身上的伤口,是你们打出来的吗?”
那两人立马哭诉着:“不是啊!不是我们想的!是厉将军她吩咐的啊!”
“所以还是你们动的手。”卫辛陈述着,摘下手上的鹿皮手套,战靴踩过刑房地上的青苔和血污。
只见她朝身后的人抬了抬手,她身后那些夷州军将士立刻上前,把刑房里面所有活口全部绑在了木架上。
卫辛走到刑具架子旁边看了看,把鹿皮手套揣进衣襟里,抬起右手从一排排刑具上掠过,最后白皙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两套夹棍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收拢,取下刑具架子上的夹棍。
“这东西滋味不错吧?”
卫辛自顾自的问着,无视了臃肿妇人的惊恐眼神,朝其余人吩咐着:“就这个吧,让她们感受感受。”
跟在她身后的将领立刻上前接过夹棍,应着:“是!”
卫辛抬腿往外走去,出刑房之前停下脚步,看了看刑房里糊了满地的血,继续吩咐着:“行完刑不必再来报了,这刑房烧了吧。”
旁边的将领追问一句:“殿下,那这些人?”
卫辛扫了一眼,启唇道——
“剁了,糊墙。”
绑在木架上的那些人直接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刑房里的其余将士立刻应下:“是!”
——
郡守府里。
听说卫辛又带兵攻下了一座郡城,萧惊燕也顶着夜晚的寒风,搂着怀里的娇夫,跟着军队过来看了看。
卫辛刚过来时,就见萧惊燕在和宁州的统兵将军沈息云说些什么。
准确来说,是争执些什么。
沈息云见卫辛走进大厅,规矩行礼道:“殿下!”
卫辛朝她抬了抬手,和萧惊燕互相拱手见了个礼,随后开口问着:“什么事?”
听出卫辛耐心告竭,沈息云简短答着:“回禀殿下,末将们正在清理叛军将士,仁王和这位罗平夫说叛军将士亦是卫国子民,让末将们暂且停手,押后处置。”
卫辛蹙了蹙眉,开口说着:“叛军之将,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