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比赛时佐久早不小心戳伤了手指。因为碰了牛岛的扣球,导致手指疼的厉害,他藏的很好。无论是表情还是其他方面,但在休息时间黑仪给他递水时,他一下没接住水杯。于是佐久早被勒令不准上场。
他当然觉得不行,好不容易和若利的比赛。况且还是月岛黑仪请来的比赛,因为这样的一些小事而略过了,该多可惜。
但黑仪的态度很坚决,死活不让他上场,他还有十月底的东京预赛,还有将来无数年的无数场比赛,不能轻易地因为意气用事而造成对未来或许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牛岛以及队友还是陪着井闼山练到了下午两点。临走时黑仪送他们到门口,牛岛忽然回头,在众目睽睽之下问:“你累吗?”
佐久早看了牛岛一眼。
黑仪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牛岛在众脸懵逼的眼神注视下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说:“多休息。”她看着清瘦了一些,也略微有些疲倦和劳累,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某个清朗的夜晚,月岛黑仪梦到从前的记忆,混杂成一团,想到八鸟揪着千绘的衣服哭,想到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断断续续又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她好痛,说她不想死,又说要让黑仪好好活下去。
然后是月岛川光隔着一堵墙的有些含糊低沉的话。
那个梦很长,她所见过的人大多都一闪而过。四人在游乐场中向前走的背影;研磨薄暮下平淡的眉眼,垂下的金发被风吹得凌乱;黑尾从体育馆里探出头来,将黑仪拉进体育馆内,熟悉又模糊的排球场,刺耳粘稠的蝉鸣和夏天潮热的气味,里面是乌野和枭谷的练习赛,日向和西谷冲她兴奋挥手,即将发球的影山飞雄停下转头寻找手感的动作,平静且无波澜的目光投过来。
抱着头颈的月岛萤侧身轻笑了一下,说她来得好迟。
然后画面闪成天花板吊灯辉煌和人山人海的偌大会馆,白鸟泽紫白相间的校服占据一席角落,牛岛若利转身朝观众席投来目光,面貌尚还稚嫩,但依稀可见几年后的锐利。天童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朝她扯鬼脸。
及川彻站在门口遥遥观望,昏暗的路灯洒下来,晦涩不明的双眼隐在阴影之中。
最后的最后,七八岁的月岛黑仪和日笠翔子飞速地掠过她身边,朝跑在前方的月岛八鸟追去。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向外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月岛川光在路口等待,手上抛着一个排球,单手接住扑过来的小女儿,另一手牵住翔子。
八鸟就跟在父亲身后,含笑看着抱着排球玩的黑仪。
十六岁前的月岛黑仪相信这就是永恒。
醒的时候天还很暗,黑仪抓着被子翻身继续睡。那天是周末,她睡得很沉,再醒来已经接近中午。脑袋昏沉得厉害,四肢也绵软无力。yuzu饿得喵喵叫,用爪子直挠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