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坐在最里面,戴了面具,遮住了‘谈槐燃’的脸,闻言下意识想开口,却又想起换身之事,不由得闭了嘴。
好在纪鸿鹄天生就是个粗神经,也不在意他怎么不回自己,只是又看向了坐在最里面的面具人,凑了过去,“你是谁啊?”
湛月清指尖一蜷,紧张的抓住衣袖,下意识要开口,却见谈槐燃忽然凑了过来,坐在了自己怀里。
“他是我的侍卫。”
湛月清:“……”
他借着衣袖捏住谈槐燃的手,用心声道:“你可闭嘴吧,谁家少爷坐侍卫怀里?”
说完又想开口和纪鸿鹄解释,却被谈槐燃捏了手。
“你不许说话,”明明能心声,谈槐燃偏偏要和他咬耳朵:“这小子认识我的声音。”
这姿态看起来有些过于亲密了。
纪鸿鹄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二哥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谈槐燃抬眸,神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意思大抵是同意他问。
纪鸿鹄却觉得今天的他好像有些不一样,眼神怪可怕的,他抬手摸摸鼻子,也低声和他咬耳朵:“那个……”
“咦?这是杏林院的马车?”
君羽书的声音忽地又在外边响起,“停一下,我弟弟可在里面?”
君家名声响,车夫自然知道他弟弟是谁,连忙点点头——
马车里又多了一人。
君羽书一上车便瞧见了湛月清,眼神一亮,挤开‘侍卫’,硬坐在了他们中间。
“哇,好多人啊!”他拽住湛月清的手,“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谈槐燃微微一笑。
湛月清见到他笑,瞬间便知道君羽书下个月的月例没了。
可怜的倒霉孩子。
“对了,上次给你的药,你用了吗?”君羽书低声问他,“效果如何?”
湛月清同他们的距离并不远,闻言一滞,当即要捂君羽书的嘴,却已迟了。
谈槐燃定定的看着他,“哦?”
“哦什么?”君羽书还没察觉到半年的月例即将离开自己,“你回答我的话呀,陛下吃了有没有如狼似虎?”
“如狼似虎?”谈槐燃挑眉。
君羽书点点头,却是好奇的看着他,“你上次不是说陛下有隐疾吗?”
“……”湛月清心如死灰,我没有,那是你脑补的!
谈槐燃低笑一声,笑得君羽书浑身发毛。
君羽书忍不住低声说:“我知道你和陛下关系不一般,但你别老学他那死人脸……不好看的!”
谈槐燃笑得越发瘆人了。
为了挽救君羽书未来的月例,湛月清将谈槐燃拽了回来,终于粗着声音开口了:“二公子今日身体不适,大公子还是少和他说话为妙。”
君羽书诧异的挑眉,“你又是谁?”
“是他的侍卫。”却是纪鸿鹄开口了,“二哥哥刚刚还坐他怀里呢,拉了一路的手了。”
君羽书皱眉,狐疑的看着湛月清脸上的面具,“你……”
湛月清心间一跳,险些以为他看出来了什么,却没想到——
“你长得很好?”君羽书莫名其妙的问。
“何出此言?”谈槐燃神色冷淡。
君羽书脱口而出:“上次我去宫门接你,你不是说你就喜欢帅的吗?”
安王喜欢将男宠放在身边,美其名曰侍卫/暗卫,他以为湛月清也学了这习惯。
“对了,”君羽书又想起什么,补了句:“你什么时候和漳丘认识的?他昨天给你递了个贴,想请你今天晚上去他家喝茶……你去不去?”
湛月清一怔,是喝茶还是求他办事?
这怔忪的眼神落在了谈槐燃眼里。
“去。”他冷笑道:“为何不去?”
他倒要看看什么茶在晚上喝。
湛月清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微微叹气。
这都什么事啊,怎么全撞在一起了?
医馆很快到了,马车停下后,湛月清才明白纪鸿鹄为何跟来。
惠民医馆是京城最大的医馆,背靠有太医院,时忍冬在此设立了疑难杂症观察室,还会不定期带杏林院的弟子过来辩症。
百廷玉和纪墨玉都在,唯独纪鸿鹄被关在杏林院。
马车中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车里很快只剩了谈槐燃和湛月清。
天子常服虽然换成了侍卫装扮,但脑袋上的重冠湛月清还没来得及换,下来时险些撞到车框。
谈槐燃本能的抬手护了他一下。
君羽书猛地一回头,瞧见了他们的动作,顿时上前拉开‘湛月清’,不悦的瞪了‘侍卫’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