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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1 / 1)

篷撞了进来。 这人游魂似的飘到他面前,耷着头,迷瞪着,“热帕子。” 声儿太小,说梦话似的,博古架屏风外的侍从根本没听清,踌躇在原地。 燕颂得瞧瞧这孩子在搞什么,重新吩咐下去。燕冬很快就得到了热帕子,先往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然后伸手扒住他的肩膀,下一瞬,那热帕子就糊了他一脸。 燕颂:“……” 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两下,燕颂没反抗,等帕子被拿掉才伸手探入那毛茸茸的斗篷帽下,掐住燕冬的脸腮,俯身问:“梦游?” 燕冬不说话,脑袋耷拉在他手上,一副要就地睡过去的模样。 “世子,”和宝在外探头,小声说,“公子特地早起,来陪您用膳呢。” “闹哪出啊?”燕颂见燕冬困得厉害,便帮他解了斗篷,露出一身雪白寝衣和一头乱糟糟的鸟窝。 他抬手梳理鸟窝,“昨儿什么时辰睡的?” “回世子,寅时二刻。”和宝不敢扯谎,但也要替主子解释,“公子没有玩儿,他是在认真学习呢!” 燕冬已经倒在燕颂肩头睡着了,燕颂将人抱起来塞入被窝,人沾床打了个滚,拽着脖颈处的锦被睡了。他笑了笑,转身走到博古架屏风前问:“学的什么?” “二爷那儿有几本说茶的孤本,公子昨儿借回来就看入迷了,半夜睡着的时候书还盖在脸上呢。”和宝替自家主子邀功,“公子傍晚的时候跟青青说了,今儿得早早叫醒他,他要来陪您用早膳,咱们不敢不叫、误了公子的一片真心!” 六艺八雅,燕冬自然是都学、都会,可他从前对茶道并无特殊的兴趣。和宝听见燕颂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带着点笑意,他琢磨不透,旋即就听见燕颂吩咐人在里屋置张小桌布膳。 侍从们手脚麻利,燕颂很快就侧对着床的方向落座,清楚得瞧见那小半张脸抵在被沿,睡得正香。 面前的粥正热着,米粒软糯,掺着栗块儿,燕颂吃了一勺,唇齿温热香甜。借着秀色用了早膳,临走了,他说:“等小公子醒了,就说我在这儿用的,算他陪过了。还有,叫他别强迫自己看不喜欢看的书,早些就寝,莫要伤了眼睛。” 和宝应声,觉得世子心情不错,一定是被小公子的孝心感动了! 第17章 花会 是月,京城有人进暖洞薰花,安信侯府的李小侯爷是个爱花之人,尤爱牡丹,今年也在宅子里办了牡丹会,宴请锦绣子弟、雅客素士上门赏花。 是日花簇锦攒,宾客盈门,热闹极了。 “你们仨——” 蹲在花圃边争执眼前十余种牡丹哪个最漂亮的三人齐齐回头,看见了大步走来的李小侯爷。 “几位殿下正在那边园里,我得过去陪客,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自己逛,要什么就吩咐,晚些时候来厅中用膳,我备了洛城的牡丹花酒,你们可得尝尝。”说罢,李漱阳就顺着青石花|径快步走了。 三人你拉着我、我拽着你,波浪似的耸了起来,继续往里面去。 这园子不够富丽堂皇,但奇石嶙峋,曲折池塘,凤尾森森,颇有山野之风。 三人走走停停,打打闹闹,撵着一只狗瞎跑,待听到远处传来陆陆续续的铃铛声,才放过那只狗,打道去了宴厅。 李漱阳辟了一座小院设宴,廊下是每桌可容纳四五人的圆石桌,院中是曲水流觞,人头攒动。三人踩着涩浪前后进入花厅,和宝上前为燕冬脱下披风,当午随他在从侧方楼梯上去。花厅二楼则是一张四方牡丹台,雕栏玉彻、帷幔低垂,白日花颜如绣,夜里以烛火映照,更是暖玉馨香。 长方酒桌上已经坐了些人,正在听乌盈显摆自己新得的好洞箫,三皇子面向这方,率先瞧见了他们,便笑着说:“寿星来了。” 燕冬向几位皇子行礼,被三皇子叫到身旁的位置坐下。 三皇子是贺申的表哥,燕冬屁股一沾坐垫,就率先表态,“不和傻子讲和。” “傻子今儿没来,不说他。”三皇子说,“手炉还使得吗?” “使得使得,镂空桃花很漂亮,拿着也轻。”燕冬抖了抖袖子,把里面的铜手炉拿出来,捧给三皇子看,“多谢殿下。” 三皇子屈指弹了下手炉,“喜欢就好。对了,可停药了?能不能饮酒?” “停了,”燕冬双手抱着手炉,老神在在地,“小酌几杯吧。” 三皇子拿起一旁的青釉注碗,给燕冬倒了杯牡丹花酒。对坐的五皇子见状笑了笑,“三哥,好体贴呀,怎么不见你这么体贴弟弟?” 三皇子听不见。 牡丹花酒入口清幽、不会甜腻,燕冬抿了一口,颇为赞许地点头。他抬眼瞅着五皇子,说:“眼瞧着三殿下这么体贴,五殿下,您怎么不好好学学呀?” 五皇子没说话,起身走到燕冬面前,一手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一手握住燕冬的后脑勺,“来,我喂你。” 燕冬没反抗,枕着五皇子的手把酒喝了,五皇子笑眯眯地说:“我体不体贴?” “体贴。”燕冬说,“那您别走了,一直伺候我嘛。” “这有什么不行?”五皇子在燕冬的另一边落座,抬手打榧子,“诶,看果看菜都撤了,上正菜,我急着伺候咱小公子呢。” 李漱阳的目光从另外两位皇子面上扫过,见他们没意见,便吩咐道:“开宴吧。” 朱弦玉磬,歌舞齐出,簇罗头面、银绣青袄的侍女鱼贯而入,正菜十五盏共三十道,辅以下酒果子和下酒菜。 燕冬瞧上了一道炉焙鸡,伸筷开动。 三位皇子凑在一桌,免不了唇枪舌剑,互相贬损,今儿老二老五你来我往,尤其激烈,免不了要拿才死没多久还新鲜的陈臻当刀子。 二皇子笑容温和,“五弟,听说陈臻是个有孝心的,可惜他那儿都是赃款,收了,人就跟着脏了。” “二哥宽心,弟弟真要是过不下去了,头一个找你接济,你要是狠心不给,弟弟就不走了,索性在你府门前上个吊玩玩儿。但你说起潞州,我就想起关于我那位夭折四哥的传言了。”五皇子叹气,“我是真盼着四哥‘死而复生’与咱们兄弟团聚,二哥,你盼不盼啊?” 五皇子言笑晏晏,讽刺老二最坐不住,那真假不知、生死未卜的四皇子还没坐实,他就怯了。 燕冬抿酒时抬眼,看见了对面的二皇子,对方笑意微僵,显然是被戳中了。他挪开眼,和鱼照影、侯翼对视,心照不宣地当三个饭桶。 无奈偏偏有人不愿让他安静用膳。 “燕世子不是打潞州回来吗?流言是真是假,他应当清楚。” 燕冬慢悠悠地吃着一瓣蜜煎金橘,抬眼看向说话的人,是王植的弟弟,王樟。他和气又直白地说:“诸位殿下听见没?人王公子好心给您几位指路呢。” “逢春说笑了。”三皇子说,“流言来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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