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科却常年第一,再看看贺申李漱光这几个, ”承安帝圈了圈末尾那一坨名?字,简直没眼看,等等,他瞧见个新鲜的, “乌盈这小子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了?” “怕是故意的。”吕内侍说,“乌公子聪慧,不?至于如此。” “哦,以为读书不?行?,他老子就不?让他当官了?”承安帝摇了摇头,翻到雅社的放榜,荣华仍是第一。他笑了笑,“还是照例把赏赐拨下去,让孩子们戒骄戒躁,好好读书。” 吕内侍接过册子,“是。” 给学生的赏赐必定少不?了文房四宝、各类经义,再加上?别的,整整摞了一箱,死?沉。和宝领着四个侍从把箱子抬到廊下,正要进屋请示,廊上?的人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公子睡了。” 今儿睡得好早,和宝有点?惊讶,但想着燕冬和燕颂一道回来时没什么异常,就没多想,转头让人先把箱子搬到库房去,等燕冬醒了再说。 一墙之隔,燕冬正在做梦。 他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仍然看不?清脸,听不?清声音,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纱,若即若离,似隐似现。燕冬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手很快地在被褥上?蹭来蹭去,合着男人低哑的喘|息: “冬冬。” “宝宝。” 字是从舌根底下溢出?来的,被暧|昧的气?息浸满,湿漉漉的,它?们飘到燕冬脸上?,像柔软滚烫的火蛇那样獠他、蹭他、咬他,让他又疼又痒。 “跟我一起,好不?好?” 是祈求,又像是命令,男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像一根弦,逐渐绷紧到极点?,然后骤然崩坏。 “啊!” 燕冬的惊呼和男人隐忍的闷声重?合,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抱着身上?的被褥蒙住脸,不?敢吱声。 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坏事了!男人做这档子事倒是正常,他也做,但是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叫他的名?字啊?他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可耻的梦,犯哪门子天条了?这男的到底是谁啊,谁啊,谁啊!敢不?敢滚出?来让他一刀攮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愤怒茫然无措恐慌羞耻,情绪交织泛滥,燕冬脑子嗡嗡的,浑身又烫又麻,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几个滚,恨道: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翌日?,燕颂难得按时旬休,特意辰时才起床洗漱,去逢春院陪燕冬用早膳。他在廊上?换了鞋,进屋走到床前,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人眨了眨眼,愣了愣才猛地坐起来。 “大哥……”燕冬一把抱住燕颂的胳膊,“我完了!” 燕颂在床沿坐下,得空的那只手帮燕冬掖好被子,“怎么了,跟我说。” “我、我……”燕冬撇眼躲避燕颂的目光,心虚地说,“我做梦了。” 少年脸如赪玉,漂亮得晃眼,燕颂目光微凝,在燕冬抬眼看来那一瞬微微避开,说:“春|梦?” 燕冬心思乱飘,没有发觉燕颂那一瞬间的不?自?在,迷茫地求助,“我是不?是中邪了?” “正常——” “你也做吗?”燕冬迫不?及待地求证。 燕颂看着他,说:“做。” “那你做的是什么样的啊?有没有,有没有……”燕冬低下头,眼球慌乱地转动,偷偷瞄着燕颂,“梦到一个人?” 燕颂眼皮微压,盯着燕冬沉默了整整两息才说:“你梦见谁了?” 那眼神有些可怕,果然春|梦里有别人是不?对?的吗?燕冬下意识地摇头,磕磕巴巴地撒谎,“没没谁!我就是好奇春|梦是不?是都一个样?” 是么?燕颂转着碧玉扳指,说:“春|梦不?稀罕,出?现在梦里的人也不?重?要,别往心里去,我让大夫给你开一服清心降火的药,你乖乖喝了。” 大哥不?高兴了,燕冬这下更不?敢说关于那个淫|魔的了,委屈又羞愧地“嗯”了一声,脑袋耷拉下去。 见燕冬这副可怜样,燕颂稍顿,还是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起身说:“起来洗漱,我等你用膳。” 常春春在廊上和弟弟闲聊,偏头时瞧见燕颂迈步出?来,目光阴郁。他心里一跳,连忙转身跟上?去。 常青青见状跑进里间,燕冬正趺坐在床沿刷牙,他凑过去小声说:“世子怎么不?高兴了?” 燕冬如实说了。 常青青挠头,“您做春|梦,世子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嫌我心不?静,不?老实呗。”燕冬闷声说。 对?此,燕冬的所有委屈迷茫羞耻都变成了愤怒,他要把那个害人不?浅的淫|魔找出?来,先一片片的阉了,再一寸寸的埋了! 可是! 要怎么找呢! 燕冬烦躁得很,用膳的时候脑子都在呼呼狂转,他对?淫|魔所知甚少,连唯一听过的声音都是模糊的,怎么大海捞针啊? 搁筷声打断了燕冬的思绪,他匆忙回神,才发现自?己差点?把勺子喂鼻孔里了,再抬眼一看,果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还在想那个人?”燕颂看着他,语气?平淡。 燕冬咬了下勺子,“哥哥不?喜欢我想这个人吗?” 他语气?软,还特意叫了声“哥哥”,燕颂却没有半点?心软的迹象,“你说呢?莫非我该盼着你天天梦见些不?三不?四的人?” 燕冬试图转换立场,如果燕颂突然说自?己做了春|梦,还梦到了一个人,那他……燕冬浑身一凛,不?能接受,于是立刻说:“我没有满脑子废水,我的心和寒冬腊月的雪一样冰!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 燕颂说:“男人?” 不?好!燕冬连忙捂住嘴巴,瞪着眼睛,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他盯着燕颂的表情,试图辨认对?方的反应,可是枉然。男人睫毛浓长,却不?卷翘,像古井旁的玉蕊,垂下时便轻易笼住底下那汪深潭,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没什么,”良久,燕颂才收回令他头皮发麻、如坐针毡的目光,拿起筷子平静地说,“用膳。” 食不?知味。 用了早膳,燕颂起身离开,燕冬看着那颀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禁有些沮丧,觉得那个淫|魔真坑死?人! 燕颂平静地走出?逢春院,在槐树下停步。 当午每日?上?交的《燕冬日?录》洋洋洒洒,他一个字都没遗漏,包括是日?燕冬去了哪儿,见了谁,吃了什么……那傻小子连霞晖身上?的牙印都看不?懂,还以为是狗咬的,对?情|爱之事简直一窍不?通,能对?谁怀|春?且燕冬近来接触的都是以前经常接触的那些人……哦,倒是有一个。 燕颂转了下扳指。 和渡。 * “和渡?”回了熏风院,常春春杵在书桌前听自?家主子说了缘由,有些犹疑地说,“这个人我有些印象,算是青年才俊,可也不?至于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