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松开,我就不?会摔着了啊。”燕冬不?走,把下巴搁在燕颂肩上,“哥哥,你?别欺负我了,赶紧把我松开,我给你?摁摁背,然后咱们早些就寝,否则明日起不?来。” 燕颂偏头和燕冬对视,说:“没有欺负你?……从没有。” 燕冬根本不?知道?欺负是什么样的。 不?承认,燕冬严厉地瞪了燕颂一眼,转头蹦哒到榻上坐好,负气?地说:“不?给你?搓背了。” 燕颂失笑,丢了玉带,一路宽衣,施施然地坐入浴池。热水包裹身体,脑子里的晕眩逐渐被?烘散,又变得绵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一只手突然按在肩头,那人探出头来,眯着一双狡黠的眼睛,像山间初生的精怪,并不?知晓自己生来就有魅惑人的能力。 “你?绑得住我吗?”燕冬得意洋洋地晃着重拾自由的双手。 燕颂瞧着他,说:“冬冬好厉害。” “敷衍。”燕冬嘟囔,右手作势掐住燕颂的脖颈,面上做出龇牙的动作,恶狠狠地恐吓他,“快点重新夸我!” 燕颂并不?惧怕,反而就势枕在燕冬身上,仰视他。燕冬要执笔,要握刀拉弓,手上有一层薄茧,摁在皮|肉上时,燕颂喉结滚动,轻轻地笑了一声。 “……” 小妖精……不?对,大妖精!燕冬的手抖了抖,凶狠地说:“谁让你?笑的?” “笑都不?许?”燕颂瞧着燕冬,叹气?,“天底下难得找到比你?还?霸道?的了。” “那是你?有福气?。”燕冬蛮不?讲理地反驳,目光不?禁顺着燕颂的下巴往下,滑过修长的鹤颈,跟随那滴很有艳福的水珠一起淌入里衣交领—— “在看什么?”燕颂突然问。 燕冬目光一抖,心?虚地收回来,说:“没没看啊。” “没没看啊。”燕颂说。 燕冬恼道?:“烦人!” “不?烦人,”燕颂笑着握住燕冬要从脖颈上收回的手,哄着说,“哥哥错了。” 燕冬哼了哼,身体已经很实诚地重新贴紧了燕颂的背,嘴巴还?很有骨气?,“错哪儿了?” “嗯,不?该让你?恼羞成……”话?未说完,燕冬一把抽出手,扭头就要走,燕颂笑着起身,踩住池沿两步将?人抓回来,“往哪儿跑?” 燕冬挣扎两下未果,正要叫嚷却被?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捂住了下半张脸,“呜!呜?” “要叫谁来?”燕颂横臂锁住燕冬的腰腹和双臂,捂嘴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迫使燕冬抬头,他低头埋进那白?皙温暖的颈窝,轻声说,“不?喜欢和哥哥独处吗?” “……?” 这个人真的醉了,燕冬想?。 掌心?被?呼吸濡湿,燕颂稍微松了些力气?,说:“不?答吗?” “没有,”燕冬说,“没有不?喜欢,你?总是这样,”他试图占据上风,“总是问一些不?必问的,说一些不?必说的。” “哥哥错了,”燕颂今晚好容易道?歉,他松开力道?,轻轻捏了下燕冬的脸腮,“哥哥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他蹭了蹭燕冬的脸,轻轻的。 燕冬抿了抿嘴,小声说:“那你?松开我,你?把我的寝衣都弄湿了,我才换的!” “对不?住,”燕颂态度很好,“陪哥哥泡会儿,重新换一身,好不?好?” 好吧好吧,燕冬扶着醉鬼下了浴池,并肩坐在一起。他掬一捧水,五指松开让水流走,只剩下一点点全都洒在了燕颂脸上。 燕颂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燕冬舔了舔唇,收回目光,乖乖地坐好陪他。 燕颂闭眼养神,“严谌还好吗?” W?a?n?g?阯?f?a?布?页?ǐ????ǔ?w???n?????????5???????? 燕冬点头,说:“对我很恭敬的,他心?里怎么想?我倒不?介意,面子上别招我就行了。对了,他提拔了一个校尉接替梁木知的位置,那人叫茅生,算是他的弟子。” “茅生,”燕颂说,“不是你的人么?” 燕冬一愣,不?禁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哥哥,但此人不?能算是我的人,他只是记恩罢了。” 茅生当年来雍京参加武举,得罪了时任兵部员外郎,差点被?取消资格,是燕冬私下帮他摆平了此事。后来两人虽然再无联系,但禁军司几次有要紧的变动,茅生都私下知会了燕冬,上次帮助核实苏楼身份的茅校尉便是此人。 “当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我没想?到他能记这么久。”燕冬说,“但多?个人多?条路嘛。” “对你?而言是一句话?的事?情,对他而言却是前途生死,但世间多?是薄情寡恩之辈,他能记得你?的好,自然很好。”燕颂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嘱,“你?要记得陛下交代你?的话?,只要遵循圣意,便可万事?无忧。” “陛下待我好,我不?能辜负他,他要我不?偏心?,就是让我不?要和你?私下结党,这是防着我们,也是在保护我们。”燕冬偏头枕上燕颂的肩膀,笑着说,“此时宜静不?宜动,至少?不?能叫人拿捏住把柄,我明白?的。” 燕颂偏头和燕冬对视,笑着说:“冬冬长大了。” “是,我长大了。”燕冬直勾勾地盯着燕颂,热气?香气?熏得他头昏脑涨,一时忘了分寸,道?出了心?声,“有志向,有野心?,有欲|望,我是个男人,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想?要得到什么,就会去争,去抢,若是争不?到抢不?到,我就会发疯。” 燕颂在那火热的目光中静了静,心?中升腾几分惊疑。他转着扳指,安抚道?:“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有哥哥这句话?,我心?里就快活。”燕冬高兴地笑起来,又变回那副天真柔软的面孔,他微微抬头,大着胆子和燕颂鼻尖相蹭,轻声说,“哥哥,你?记得吗?我大雍的开国皇帝,后宫空置只娶一人,还?是位男后。” “圣祖帝后恩爱白?头,君相相合,引为?佳话?。”燕颂顿了顿,“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只是从中领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想?要什么,从没有不?敢去做的道?理,什么自来有之的规矩都是狗屁。”燕冬瞧着燕颂,随口道?,“哥哥怎么评论?此事??” 燕颂说:“祖先?之事?,不?好妄——” 燕冬掐住燕颂的脖颈,凶狠地说:“嗯?” 燕颂失笑,顺从地改了口,“生同衾死同穴,一生相爱,令人艳羡。” “哥哥莫艳羡,”燕冬指了指眼尾,暗示曾经的“血”誓,“以后你?我也是如此。” 燕颂像看孩子那样看他,“你?要做我的皇后吗?” 每当这种时候,燕冬就恨那种纵容的眼神,恨燕颂仍然将?他当做孩子,将?他的真心?欲求当做童言无忌。 但他笑起来,说:“不?可以吗?满朝公侯官邸,除了阿姐和素棠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