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焦煜见韩楚已经睁眼,脸上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轻声问道:“你醒了?”
在开口的瞬间,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行事。毕竟身为修士,五感远超常人,自己醒了,韩楚又怎么可能还在熟睡呢?
“嗯。”韩楚轻轻应了一声,收回了落在焦煜身上的视线。
他屈指一弹,捏了个清洁术,刹那间,周身的疲惫与尘埃一扫而空,整个人焕然一新,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惬意的沐浴。
焦煜也施了个清洁术,顿时,一股神清气爽之感涌上心头,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他看向韩楚,开口说道:“走吧,出去查看一番。”
韩楚微微点头,没有多言,两人便一前一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去。
如此过了半月,在这期间,焦煜和韩楚每日早出晚归,留意北方树林的动向。
起初,两人的心底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排斥对方,毕竟共处一室,生活起居诸多不便,行事也难免束手束脚。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渐渐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如今,不仅能够心平气和地同睡一张床,还时常相约切磋剑术。
在与韩楚频繁的对剑过程中,焦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剑法有了显著的进步。
回想起最初,面对韩楚凌厉的剑招,他的手腕忍不住颤抖,只能勉强招架,每一次抵挡都显得那么吃力。
可如今,他应对起来已然游刃有余,不仅能够轻松拆解韩楚的攻势,还能巧妙地抓住时机进行反击。
每一次成功的回击,都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剑道上正飞速成长。
焦煜从一开始,就有过再租一间屋子的念头。
可无奈自己囊中羞涩,那点微薄的灵石,根本支撑不起额外的开销。
而韩楚也从未提过此事,焦煜便也将想法默默藏在心底,没再开口。
在韩楚的潜意识里,觉得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并无不妥,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韩楚自从经历那件事后,他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以后,他对所有男修女修都刻意保持距离,敬而远之。
每次与焦煜躺在同一张床上,他都要拼命压制心底那股想要把焦煜踹下床的冲动。
好在他自制力惊人,硬生生地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才没有真的付诸行动。
毕竟,他更想把焦煜时刻置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
尽管这段时间焦煜并未做出任何可疑之事,但韩楚的心中总是觉得不踏实。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就像被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死死盯上一般,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事实上,韩楚的直觉没错。
焦煜从一开始便是带着杀他的目的而来。
只是在相处的日子里,焦煜一直按捺着自己的杀意,静静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两人各怀心思,又这样在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度过了好些时光。
这天,阳光透过枝叶间隙,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焦煜和韩楚如往常一般,朝着北边树林进发,一路上,他们神色专注,不放过周遭任何一丝异常。
待他们返程时,有两只鬼鬼祟祟的半妖悄然出现在附近。
焦煜和韩楚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同样的信号:终于来了!
两只半妖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后,便脚步匆匆,迅速穿过树林。
焦煜和韩楚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悄然无声地跟了上去,他们的身影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间,不发出一丝声响。
这两只半妖修为低下,并无筑基期,只见它们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竟和韩楚储物戒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半妖挥动令牌,对着前方若有若无的屏障晃了两下,原本无形的屏障竟如水波般荡漾,缓缓打开。
焦煜目睹这一幕,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那令牌上绘制的是锁灵符,如此一来,韩楚之前从半妖手中获得黑色令牌一事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疑惑也随之而来,不是说锁灵符必须大乘期修士才能使用吗?难不成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焦煜眉头紧蹙,不自觉地暗自摇头,身为修士,绝不可能记错。
或许问题就出在这块黑色令牌上,看来只能等一会将令牌拿到手,好好研究一番才能知晓其中奥秘。
眼瞧着两只半妖即将钻进屏障,韩楚果断出手。
他周身灵气瞬间涌动,如离弦之箭般急步冲上前,大手一伸,将满脸得意的狗妖和狼妖一把薅住,动作干净利落,半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韩楚从储物戒中抽出落雪剑,寒光闪烁的剑尖直指两只半妖,厉声喝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只半妖看着关闭的屏障,又看看眼前这位修为明显高于自己的人族修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焦煜上前,一把抢过狗妖手中的黑色令牌,摩挲着上面的符文,感受着符文的走向,随即,他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原来如此,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黑色令牌上绘制的是低阶锁灵符,与九品灵符师所绘制的高阶锁灵符截然不同。
低阶锁灵符只能存放元婴期以下修士的灵气,而高阶锁灵符不仅能存放大乘期修士的磅礴灵气,关键时刻还能当作强力攻击手段,一旦触发,灵气爆炸,威力巨大。
所以,韩楚之前得到的那块黑色令牌,也只是用于半妖打开屏障的低阶锁灵符罢了。
等等,剧情里黑色令牌不是大祭司座下长老的信物吗?怎么会轻易交给修为低下的半妖?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