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这种事在药生尘的记忆中经常发生,他爹、他娘、他哥都是喜欢抱抱的黏糊人,还有他在世界各地进出口药材的二姑,一回家,见到个人就抱上去,然后叫唤:“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勒得人喘不过气。
但是这是第一次药生尘感觉抱着金衔玉的时候好想抱着全世界。
他的心满了。
金衔玉没怎么掉过眼泪,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的眼泪,金夫人只爱金昌运,金昌运谁也不爱,他就算哭也没有人看,更没有人哄,几次之后,他就不哭了。
小时候不哭,长大后直接丧失了哭的能力。
仔细想来,几乎他所有的眼泪都是在药生尘面前掉的,被药生尘抱住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眼泪被人看到了。
药生尘手抚上金衔玉的脑袋,一下一下的轻抚,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湿了,药生尘嗅着他发间的香气:“你是水做的吗?嗯?”
金衔玉只是短暂地情绪决堤,没忍住哭了出来,过了那一阵就尬尴起来。
他埋在药生尘的怀抱里,贪恋地呼吸独属于药生尘的气息,一半心里尬尴不好意思起来,怕药生尘笑他,一半心里仍是不敢相信,怕此时就是一场梦。
金衔玉的声音闷闷的:“今天晚上你能去我家吗?”
药生尘一愣。
是不是太快了?
他们才刚在一起,于礼不合。
还没等他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药生尘眼底的柔情瞬间散去,转过身,挡住身后的金衔玉,狭长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捕猎的黑豹:“谁?”
他一步步靠近那个转角,对方一咬牙站了出来,强颜欢笑道:“哥,你也在啊。”
药生尘挑眉:“姚星雨?”
姚星雨点头:“对,我刚刚去送……”
他还没说完就被药生尘打断:“其他人呢?”
姚星雨往前一步,打着哈哈:“什么其他人?这里只有我啊,我刚刚在这里见到你吃了一惊,没忍住就叫出来了。”
药生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说信不信。
姚星雨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才发现药生尘原来这么高,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能把路灯的光全挡住。
药生尘的目光越过姚星雨:“还不出来?”
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宴会上一直和姚星雨呆在一起的程弋,他往后拉了一把姚星雨:“刚刚是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