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让大家散了吧。”
周管家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该干什么不需要额外吩咐,他比金衔玉还专业的多。
金家祖宅并不只有中心的一处别墅,事实上在主屋像星星一样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别墅,金衔玉带着药生尘去了其中一栋别墅:“这是我小时候上课待得地方。”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就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倒在沙发的里,熟练的将自己往角落里塞,封闭的空间会让他感到安心。
药生尘跟沙发的扶手配合把金衔玉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感受到身边人熟悉的体温,金衔玉反而像是被灼烧一般的颤抖起来,他终于控制不住的把头埋入药生尘的肩窝:“我好累。”
药生尘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陪着他,这个时候语言变得格外无力,只有动作才能起到些微安慰的作用。
心疼的情绪几乎要淹没药生尘。
复杂这个简单的词包含了太多意义,金衔玉对他父母的复杂的情感足以把他的灵魂撕裂。
药生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不代表他无法解金衔玉的痛苦,爱会让人感同身受,从此你的苦难就是我的苦难。
很久很久,久到天都黑了,没有佣人来打扰他们,屋里的两个人也没有开灯。
黑暗中金衔玉的声音仍在颤抖,药生尘能感觉到他小口小口吸着气:“送她去国外的疗养院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找人看着她,确保她不会出什么事,要不然把她留在这里,她今天放火谁能知道明天会做什么事呢。
药生尘说:“好。”
然后金衔玉就笑了,笑完之后他说:“其实我有点困。”
药生尘抱起他。
“那就睡一会,但是我不知道路,你现在还不能睡,得给我当导航。”
一直处于黑暗中药生尘的眼睛很适应,加上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躲避障碍物不是问题。
金衔玉老老实实待在药生尘的怀抱里,前几年他还会不适的挣扎,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往前走是楼梯。”
“现在左转走到尽头。”
“左边是我的房间。”
药生尘把金衔玉放在床上,自己从另一边上去,把他搂在怀里。
“先睡吧。”
金衔玉听话的闭上了眼。
等金衔玉睡熟之后,药生尘翻身下床,给他掖掖被子,借着月光朦胧的看他的脸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药生尘碰碰他的脸颊,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药生尘对金家的佣人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恰恰相反,大家对他相当熟悉,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恭敬地低下头称呼他:“药先生。”
他们不知道改称呼药生尘什么,按说金衔玉是家主,药生尘作为金衔玉的伴侣应该叫夫人,但他是个男的,还长了一米九的大个子,大家怎么也做不到对着他喊“夫人”两个字,于是只能药先生药先生的喊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