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啊,尤其是还不让他靠近。
会是因为什么呢?
金衔玉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雾蒙蒙的水汽在夏天并不显眼,倒是旁边放的几盆枝繁叶茂的盆栽的叶子上都是凝结的水滴,水滴越来越大,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下滑,一路上带着更多的水滴汇聚在叶尖,最后……
滴答。
温泉水泛起一阵轻微的波动,没有惊动半梦半醒的金衔玉,药生尘悄悄地上了岸。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石相撞的清脆响声极其有规律地回响在这间独立的山间别墅中,金衔玉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身边的药生尘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他一睁开眼便见到了一抹青色的衣角。
视线上移,青色广袖外袍上白线与金线交织出流畅飘渺的纹样,再往上,纤细有力的腰间右边悬着一串组玉佩,走动间玉石相撞,声音如同清凌凌的小泉撞在山石上,左边则是一枚单独的玉佩,下边结了红黑渐变的流苏,里面是一件白色刺绣上衣。
药生尘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的不快,优雅非常,好一个翩翩公子。
金衔玉眼睛都移不开。
等药生尘把托盘放在柜子上,金衔玉才勉强找回了自己出走的灵魂:“你……”
但是没找全,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药生尘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一下子就笑了,笑不露齿显得有些腼腆,在这身庄重的青色长袍的衬托下他明艳刺目的脸都温和了许多,减少了攻击性,如同枝头的玉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丰富的感情,有期待、有紧张、有怀念、有遗憾,还有一些别的,金衔玉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他伸出右手,青色的衣袍衬得他的手羊脂玉一般白。
“要上来吗?”
金衔玉像是被蛊惑一般把带着水珠的手放上去,在放上去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现在身上光溜溜的,站在衣冠端庄的药生尘面前格外的别扭和羞涩。
药生尘握紧了他想要收回去的手,把他拉上了岸。
还来不及羞涩,一块白色的浴巾就罩在了金衔玉的头上,浴巾很大,足够遮住金衔玉的身体,他的身体陷在纯白的浴巾里一点一点被擦干。
药生尘无疑是在做一件极其庄重、极其正式的事,脸上都是认真,没有半分亵玩的意思,金衔玉抬起被热气氤氲得湿漉漉的眼睛,他的大脑整个都放空了,他的意识随着药生尘游走。
药生尘从旁边的托盘上取下衣服,一件件亲手给金衔玉穿上,雪白的里衣、白色绣银线交领中衣、青色下裳、腰带、玉佩组,最后披上青色的青色广袖外袍。
金衔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爱人给他赤……裸的身体穿上一层层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华服。
最后,药生尘退后一步,骄傲的欣赏面前的金衔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