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鹿溪冷冽耷拉的眉目,没有半点可挽回的余地,霎那间她竟幻视起了那冷冽暴戾的顾骜羽。
宋虞愣了愣,泪水在眼眶打转将掉未掉。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赤红着眼,仿佛疯了般,咬向一旁翘着二郎腿吃着水果看戏的顾骜羽。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小混混带坏我家小溪,小溪原来是最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不听妈妈的话。”
就在宋虞冲上去扒拉顾骜羽的前一秒,许鹿溪沉着脸挡在顾骜羽面前,眉宇间萦绕着一股阴冷的戾气,如同一只嗜血的野兽,捍卫着独属于她的领地。
“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别挑战我的极限。”
宋虞仿佛第一次认识许鹿溪般,后退一步,呆愣在了原地。她的小溪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而后,恶狠狠瞪着心安理得躲在许鹿溪身后的顾骜羽。
顾骜羽觉察到她的目光,挑衅地露出两颗小虎牙,恣意笑了笑。
那意思仿佛是说,你女儿可是挡在我身前,向着我的。说明在她心里你这个做母亲的地位还不如我。怎么不反思一下。
宋虞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撕心裂肺的疼从心脏溢出,泪水真情实感地哗啦啦往下落。
“阿姨,你家小溪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些年,你好好地看过她吗?好好地照顾过她吗?有抱过她说一句辛苦了吗?”
顾骜羽嗤笑一声,斩钉截铁道:“你没有,在这个家里,你对我甚至都比对她关注几分,这就是原因。”
顾骜羽握着许鹿溪的手,渐渐远去。
宋虞跪坐在地上,痛苦地揪着胸前的衣襟,沙哑着声喃喃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啪地一下,顾骜羽用力地关住房门,见许鹿溪愣愣地矗立在那,她双手环绕住许鹿溪的脖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后,心疼地亲了亲她干涸的嘴唇,轻声道:“难受吗?”
许鹿溪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我对她本就没什么期望,又何谈失望呢。”
见许鹿溪眼底真的没有悲伤,顾骜羽才放心下来,她双手撑着脑袋,倒在了床上。
“我妈去的早,我记忆中她都是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倒是和你先前很像。我以前可讨厌她了,我不明白她都有勇气抑郁寡欢,为什么没勇气活下去。哪怕为了我。”
“后来想着想着突然有一天释然了。如果这是她认为的自己最好的归宿,那我尊重祝福。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跌跌撞撞地扑到她怀里,牙牙学语一遍遍喊着妈妈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只盘旋着一句话。妈妈,喜欢。妈妈,幸福,快乐。”
“许鹿溪,她们或许也爱着我们,但她们更爱自己,这无可厚非。”
“所以,这就是你那时候不喜欢我的原因?”冷不伶仃之下,许鹿溪吐出了这句话。
顾骜羽张了张嘴,一时难以回答,只能瞪了她一眼,怎么抓的重点?
被许鹿溪这么一打岔,顾骜羽眼底的那点怅然也消失了。她恶狠狠地泰山压顶,骑在许鹿溪的身上,咬了她嘴唇一口。
许鹿溪不甘示弱地回咬了一口,唇齿激烈碰撞,带着滚烫的热度,在上下唇瓣间辗转着,掠夺着她嘴里的空气。微凉的手指不知不觉顺着衣领钻了进去,轻轻摩挲着她的腰窝。
像是冰冷的触角,带着黏腻的湿意,在她身上蜿蜒盘旋着,引得顾骜羽不自觉颤栗了一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睁开眼将许鹿溪弓起的身子重新按了回去,轻喘道:
“现在在家里,不行……”
刚想要起身,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缠绕在腰间的手指猝然收缩,猛地扣在她的腰上,将她向下压。
许鹿溪静静躺在床上,如瀑布般的黑发随意散落着,琥珀色的眼眸里是一望无际的绚烂,无数团磷火闪烁跳跃着,似乎要将顾骜羽活吞生咽进身体里。
那侵略的眼神毫不掩饰地从头到脚扫视了她一遍,而后幽幽地落在了她胸前。
在家里,又是早晨,顾骜羽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肩颈线条硬朗,衣料贴合着她的曲*线,在许鹿溪仰视的视角下,所有的一切一览无余。
明明顾骜羽是俯视,是掌握全局的人,她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皆被许鹿溪给看穿了。
她微微撇过头,留给许鹿溪一个红透的耳朵和凌厉的侧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