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虞不看他盯着嵌着半块玻璃的病房门双目出神,语气低落:“许悠呢?”
“她刚走。”陆昂凝着忧愁与关心,想到什么,随即补充说道,“你想见她?我现在叫她上来,她应该还没有走远。”
陆昂是她的朋友,自会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谋取利益。
许悠的话她听进去,认认真真掰碎咀嚼过,畸形的恋爱观摊开在太阳光下,自己回过头看都作呕。
“不,别打扰她,我休息一会就能出院,你等会儿送我回家就行。”周斯虞连忙阻止陆昂取手机联系许悠的动作,虚着声说。
陆昂张开嘴,话到喉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手从口袋里拿出坐回床边带着怨气自言自语。
“你注意点身体吧,胃不好、身体虚,哪天成了短命鬼我看许悠更不会回头。”
“啧,算了,随便你糟蹋,我看她已经铁了心要和你结束,公司法人是她情人,在北城连个代步车都不买,要不是我们强留她,人早走了。”
“要不你主动点放了自己放了她,两个人再这么下去,情人做不成很有可能成仇人的。”
陆昂嘀咕的音量不小,所有内容一字不差传入周斯虞的耳朵,听得她两侧太阳穴抽挑,神经明显衰弱。
情人、仇人,是她态度所决定,才不是他陆昂三言两语就能断定的。
听得心烦,周斯虞直接下逐客令:“闭嘴,你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不是,我是弃你不顾的那种人吗?”陆昂反应不及,只想到最最浅显表意,只当周斯虞嫌弃他话多。
周斯虞不搭理他,直接闭上眼,随他去。
夜黑月高,树影摇曳。
许悠回到家洗漱完卸掉一身疲倦瘫在大床上,晚间的画面一幕幕闪过眼前。
周斯虞的脆弱,周斯虞的仓皇。
时间线拉到之前她或许还会松动,现在除了无奈只剩疲倦。
如陆昂所言,自己被迫留下。
这一刻她只想要尽快完成工作,北城多待一天,她的身心要多承受一天折磨,销声匿迹的病痛最近有卷土重来的迹象,美好新生活不能再因为周斯虞一众人坍塌毁灭,她不能再让家人朋友为她担心忧愁,特别是在自己坐上救护车感受过还不算严重的急救后。
想着她紧绷已久的神经逐渐放松,不知不觉闭上眼睛陷入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