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腕骨,红唇微微抿了抿,明显还不愿意放弃。 “小郁,从懂事以来,我一直在不停告诉自己,我是为秦家而生,我的人生不能随我心意。或许是因为这样,我现在已经习惯了。” 秦馥郁眼中满是心疼。 “其实你现在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婚姻,我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唐秦两家的联姻一定会继续,既然如此,我会让自己坦然接受。” 秦馥郁也明白,秦馥嫣被秦夫人控制了二十六年,像是玻璃罐里面的娃娃,即便现在将她放开,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深深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次急忙赶回来,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心底是烦躁的,但又不想将这种情绪转移给秦馥嫣。 秦馥郁垂下眼睫,沉寂片刻后,黝黑眼眸望向秦馥嫣,像是小时候两人躲在被窝里聊天那般,语气轻柔地问,“那你今天见到唐郁东,觉得他怎么样?” 她知道秦馥嫣不会轻易反抗秦夫人,但是联姻如果势在必行,秦馥郁也想让秦馥嫣嫁得开心点。 如果她对唐家那个家主印象不错,唐家家主是她喜欢的类型,那也勉强算是一种幸运吧。 只是她没想到,秦馥嫣沉思了片刻,给出的回答是,“他看起来很凶。” “很凶?”秦馥郁随即直起细腰,咬牙切齿:“他对你凶了?他竟然敢凶你?他妈的,我杀去唐家找他算账!” 秦馥郁从小性情骄纵,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姿态,还借着秦家二小姐的身份,嚣张跋扈,唯有唐家二小姐唐郁南能够与她匹敌。 即便出道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也是没有半点改变,从不知道“圆滑”二字的意思。 秦馥嫣深知秦馥郁的性情,明白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赶紧抓住秦馥郁细长手指,将人拉住,“没有没有,他没有凶我。” “那你说他很凶?” 秦馥嫣低下浓密眼睫,感觉想起唐郁东那张脸,胸腔就发紧,只能说这人的长相太具有震慑力了。 顿了几秒,她才组织好语言,给秦馥郁描述了她对唐郁东的印象。 “你记得小时候在谷老师那边学作画,有次谷老师当场作给我们看的那副《将军》?” 秦馥郁疑惑,“记得,怎么了?” “现在再想起那副《将军》,我还记得很清楚,斜飞剑眉,锐利眼眸,英挺鼻梁,削薄的唇。” 秦馥郁不能理解,“这不是很多男人的长相吗?” “如果那双眼眸幽深似海,好像黑色的漩涡,能将人吸进去,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呢。” 秦馥郁蹙眉。 秦馥嫣纤细手指贴着白皙脸蛋,语气是带着轻颤。 “还有快两米的身高,比古代将军还壮硕,犹如森林里的王,盛气凌人,散发着这世间难有的强势,傲视你我傲视天地傲视一切。看你一眼,就能叫你背后发凉,不敢再上前。因为会害怕靠近他就会被吞掉,血肉不剩。” 秦馥郁被秦馥嫣的描述震撼到,“天啊,你这说的哪里是将军啊,你这说的是人世间不可能存在的狂魔吧。” 原本秦馥嫣对于浮城最硬男人没有概念,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快把她吓死了。 这时,秦婉端着茶和核桃酥进来,跟着说了两句:“二小姐,你是没见到啊,我们家那未来姑爷,真的长得很凶。而且很高很壮,说他像雄狮真的没错!” “其实我们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唐家那位,之前在谷老师那边学习的时候,有几次碰上顾宴迟,他刚好一块儿。”秦馥郁觉得奇怪,“那时候看他,觉得确实长得高了点壮了点,但不至于……凶?” 谷瑾老师今年五十九,教过太多学生,几乎全浮城的富家子弟都受过他的教诲。 秦馥嫣从小习读诗书礼仪,作画也是必学科目,秦夫人特意为她安排了机会,让她去谷瑾老师那边旁听了几节课,秦馥嫣当时十分认真地去上了课,还真没注意到什么唐郁东和顾宴迟。 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个少年站在人群中特别瞩目。 现在想起来,稍微有点印象,发现他那时候就很高。 当时她没有注意过唐郁东的凶相,怎么现在长得这么吓人? 秦馥郁见秦馥嫣说得认真,思考着,“他长相如何,我是还没见过,不好评价。但我也听说了点他的事情。” 秦馥嫣抬眸望向她。 “浮城几大豪门家族,家族内斗都很复杂,唐郁东的父亲母亲就是内斗下的牺牲品,说是当年因为旁支里有人设计害死了他的父母。唐郁东知道真相后,当场将人扔进寒冬冰湖里面,愣是让人丢了半条命。最后是唐老爷子拄着拐杖过来,才救下那人一命。” 从小秦馥嫣都专注在学习上,倒是很少听闻这些八卦。 但她道德观重,“那人害死了他父母,难道没有受到惩罚吗?” 秦馥郁凝神看向秦馥嫣,觉得她关注点不太对。 “姐,你不觉得他大冬天里将人丢进冰湖中,很过分吗?” “那人害死了他父母,他心底定然是想手刃仇人的,没有持刀是因为这世界自有法律裁判坏人。可用他的方式惩戒一下坏人,应该不为过吧。” 秦馥郁挑眉笑了声。 虽然秦馥嫣从小不敢反抗秦夫人,好像玩偶般任人摆布,但是秦馥郁发现秦馥嫣这人还存着点想要对抗这个世界的认知。 她心底并不懦弱,她依旧嫉恶如仇。 秦馥郁细长手指捏着核桃酥,凑到唇边咬了一口。 “我还没说完呢。就是那次之后,唐老爷子就将他们兄妹两个保护起来了。据说唐郁东被送去M国那边,后来又给送进部队里面,等他再重回浮城的时候,直接接手了唐家。这人硬的很,柴米不进油盐不亲,特别是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 秦馥嫣端着茶杯抿了口茶,香浓的茶味充溢在唇齿间,让她跟着心情好了许多。 “据说有次南城那边来的某位名媛,在晚宴看上刚回国的唐郁东,找了法子要到唐郁东的信息,摸黑去了他的酒店房间门口堵着。你知道唐郁东怎么处理的?” 秦馥嫣将茶杯放下,“如何?” “他连酒店都没去,让那女人等了一晚上,差点等成雕塑。过后还让人放出消息,谁再敢往他那边凑,后果自负。” “没去酒店?”秦馥嫣蹙眉,“他故意传出假消息,让那名媛白等一夜?” “这就没人知道了。反正那次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唐郁东的脾气,没人敢再随意往他身边送女人过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开始有人说,唐郁东无欲无求,对女人完全没兴趣,他还亲口承认,女人是最麻烦的生物。” 一杯茶饮尽,秦馥郁吃完手里那块核桃酥,捻了捻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