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秦馥嫣自当是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去谷府吃完饭,我们要回唐府么?” “估计没时间。” “嗯?” “我晚上的飞机需要出国一趟。” “噢。” 这几日他天天在身旁缠着,秦馥嫣觉得他有些烦,这会儿听到他要出门离开,心底又有些失落。 唐郁东侧眸,看着神色低落的人儿,嘴角带着浅笑。 这次轮到他给她惊喜了。 - 谷家是顾家的旁支,虽然不及唐家那般资本雄厚,但在浮城也是响当当的豪门,谷府也很璀璨辉煌气派磅礴。 黑色迈巴赫停靠在谷府门口,林澈还未来得及下车开门,已经有等候在大门口的人疾步上来,为唐郁东和秦馥嫣打开车门。 两人被一路请到里头华丽的客厅,看到谷槿正坐在木沙发椅上喝茶。 谷槿今年六十岁,看起来还是极其健朗的,秋日里穿着件仙鹤底纹的黑色唐装,瘦瘦的脸庞很严肃,眉眼间像是有许多不满。 看到唐郁东牵着秦馥嫣的手走进来,他随手将青花瓷茶杯搁在桌上,嘴角紧绷着说道,“你还知道要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真是难得啊。” 从小到大,唐郁东因为性情淡漠被长辈批判过很多次,他都已经习惯了,云淡风轻地走到谷槿旁边的木椅坐下。 “外公,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什么不肖子孙。我可记得上周我刚往府上送了两幅孤品国画,当时你可是很高兴,将我一顿夸。” 唐郁东松开秦馥嫣的手掌,手肘搭在木椅扶手,吊儿郎当的模样,“今天我可是带媳妇来的,你能不能别故意骂我让我败了面儿?” “……” 唐郁东应付人自有他的一套,但是从来不会用在自己亲人身上,对于谷槿从来都是有话直说,谷槿对他亦是如此,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觉得被忤逆。 听到这话,谷槿看了秦馥嫣一眼,随后目光回到唐郁东身上,满是皱纹的手指着唐郁东,点了好几下。 “好,给你点面子,那我们好好谈。” “您说。” “唐河那老头子跑到我这儿来,哭了好几天,说他活了大半辈子,都七八十的人了,最后子孙一个个不在自己身边,要多惨有多惨。” 唐郁东面无表情,“这结果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谷槿看着唐郁东满脸不赞赏,“你这人从小性情冷傲,其他事情上我也不说你什么,你这张脸我看着虽然臭一点,但在商圈里确实也好办事。可我们现在说的是家事,你态度给我端正点。” 唐郁东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模样,故意挺直腰杆,“现在够端正?” “……” 谷槿是很想打他的,但毕竟外孙都是成家立业的人,像他说的今天媳妇还在,就勉强忍下这口气。 “唐河这人就是太会算了,没你那个爹果断。当年他想要保下唐臣的后人,我也是很生气的,差点就要跟他干一架。只是你和娜娜当年还小,我们终归还是要保全你们两个。这些年,他也是将娜娜捧在手心里的,我看整个浮城就没人敢惹她,即便是对唐臣那边的人,娜娜也没有受过委屈。这点我们还是要承认,他对你和对娜娜都还可以。” 唐郁东没了声音,反倒是秦馥嫣心底有所感触。 谷槿说得不错,在他们的立场,唐河的做法确实无法理解,二儿子杀了大儿子,他还保护二儿子,可若是站在唐河这个父亲的角度呢,唐臣其实也是他的儿子。 他是很看重唐卿,很喜欢这个儿子,早早就把唐家交到了唐卿手里,培养他成为优秀的继承人,但唐臣也是他儿子,唐河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唐臣一辈子就这么堕落下去,更别说让他去死。 那也是他儿子啊。 唐河只是什么都想要,才会造成一盘沙全散了。 “活到他这个岁数,其实也没什么好执着的了,不过就是希望子孙环绕,安享晚年。其他人是断然不敢跟你说什么,外公呢,就卖着老脸,跟你交代一句,看在他护你和娜娜十几年的份上,要不就算了。” 唐郁东身体往后靠,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因为那天揍唐臣揍得太激烈,他手背还有扣子般大小的疤痕在。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ü?????n?Ⅱ???????5?﹒???????则?为?山?寨?站?点 他心底的伤痕还远不止这些。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唐臣一脉已经被解决了,他其实也没真想跟唐老爷子断了关系,只是一时间不愿意低头罢了。 一旁的秦馥嫣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伸手勾住他线条分明的小手指,声音轻柔绵延。 “外公说得很在理。其实郁东就是心底憋着些气,这么大半个月早散了。唐府肯定是要回的,那也是他的家。过几日我让人安排,带着郁东回去陪两老吃顿饭。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终归都能放下的。” 唐郁东原本浑浊的眼眸在这段话里逐渐变得清明,侧眸看着她,压着的嘴角终于有了些许松动。 谷老爷子一听这话也高兴,拍手道:“还是得我们嫣嫣会说话,从小外公就最喜欢你,有才气,性情稳。现在看来啊,还是个会管事的。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管这小子!” 秦馥嫣没料到谷老爷子会这么说,脸蛋泛红,垂下眼睫,“外公说笑了,我哪里管得动他。” “管不动我?”唐郁东突然靠过来,温润的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白皙额头,“夫人这话说的,我们家现在不都是你做主么?” 秦馥嫣撩起眼睫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却也不好当着谷槿的面跟他争辩什么,就只能这么乖巧地将“管事”的名声担下来。 谷槿叫人过来,一个是为唐河说情,另一个确实是想叫他们夫妻两人来吃饭。 他让人请了名厨过来,为唐郁东烧了一桌子爱吃的菜,跟唐郁东边吃饭边唠嗑家常,过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后院桃花树下的桃花酒埋了十来年也是时候出土了,就让人去将桃花酒挖过来,说要跟唐郁东喝一杯。 老爷子今日高兴,眉眼间都是笑意,对着秦馥嫣说道:“这小子啊,从小就能喝。我估摸着是遗传他那老爹,他老爹就是个酒缸,我以前从来没喝赢过,后来跟郁东喝,也比不过。” 秦馥嫣是见过唐郁东喝酒的,很凶,神色从来都是不变的,她至今为止还不知道他的酒量是到什么程度。 听言,她侧身看向唐郁东,“原来郁东酒量这么好?” “从小就好。”老爷子继续说道,“小时候就会跟他老爹喝,到我这儿来的时候,总是去后院偷挖我的酒。我那些陈年佳酿有一半是给他和宴迟那小子一起挖走的。” 说到这儿,唐郁东也跟着笑。 秦馥嫣歪着脑袋,靠近他,低声说,“我记得你说过,上次救我的时候,也是因为要挖酒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