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舅。”六娘唤了他一声。
薛少弋眉眼一展,笑笑,“这一声王舅倒将我叫老了啊。”
他笑笑,言语间一贯的没有章法,六娘没接,只是转过头去,未再多言。
太后继续道,“这是长平公主,是皇帝与王后所出,约摸着应该比你大……”
“皇祖母,我五年前及笄,您给长平赐得封号,我整整比长宁大五岁呢!您怎么一见到长宁,连长平的年纪都忘啦!”
长平长了一张修长的鹅蛋脸,眉浓眼深,身量也比六娘高出半头,笑起来像个男孩儿般英气。
长平上来一把牵住六娘的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皇祖母,长宁来了,也好与我做个伴,让她陪我一同住在长平宫吧。”
六娘躬身行礼,“公主。”长平一把拉起她,“莫要多礼!我是你表姐!你叫我长平就好。”
“也好,那就暂时让长宁与你同住。”长平欢喜地拉着六娘。
太后蹙眉又道,“你不提倒罢,一提年岁,皇祖母就来气,你如今二十了,还未许嫁,再拖拖,你看谁还敢要你!过些时日,你便去浔阳夜宴相看儿郎去。”
长平扁扁嘴,“长宁也及笄了,长宁陪我去,我就去,不然我才不去见那些穷酸饿醋的须眉浊物。”
太后叹了口气。“好好好,那就你们两个同去,你们都到了年纪,大周民风开放,倒也不必那么拘礼。”
六娘垂头,长平偷偷捏了捏她的手心。
大周立国不久,在长达十数年的战乱中,皇室族亲,死的死伤的伤,武德帝后宫无人,因此皇室人数甚少,只太子一个皇子和长平一个公主。在场半个皇室的人行了礼,也不过如此简促。
太后又道,“皇祖母还有两个儿子,驻在封地,不见他们倒也罢了”
六娘偏头应是,知道太后口中说的是献王和福王,自是不可能因为她这点小事,离开封地的,她听过他们,献王的封地就在胶州,他的名声并不差,可福王就不可相提并论了。
及笄礼毕,接着又是册封仪式和宫宴,外面的臣子们尚在阶上侯着。
太后缓缓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册封仪式一过,咱们也该去见见那些臣子了,只是,如今,还缺一个册封使,这册封使该当势位尊贵,皇上毕竟爱重郡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