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军都尉府的校曹大人,是父皇的手,是父皇的眼,但不能是他自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亲军都尉府的人有私心,是害人也是害己。这位孟大人,如今看着是人模人样的,谁知道十年之后呢?
总之,亲近亲军都尉府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别自己往火坑里跳,你们既然已经没了婚约,以后也不要再有任何牵扯才好。”
六娘微微攥了下笔,她低声喃喃道,“谢谢你,长平!”她知道长平是好心提点她,可她心中却隐隐有了自己的猜忌,他是为了这个才与顾翁戎断绝关系吗。
她摇摇头……也许是她想多了,他一向心中只有他的仕途前路,既要做这个万人之上的校曹,总要割舍些什么。
而她不过是被他割舍的东西,她既决心与他断绝关系,他是位极人臣还是跌落青云,是孤身一人还是宾客满门,这都是他自己选的路,与她再无挂碍。
“算了,不说他了,听说啊,皇祖母要给你在宫外寻个宅子,给你养父养母住,你出宫寻他们也就不难了,皇祖母对你可真是偏爱……”长平继续道。
大抵是这位校曹大人太过繁忙,一众皇室族亲,直等到月色黯淡。
六娘和长平觉得有些无趣便一道来了园中。
六娘循声望向树上,树上有一只喜鹊,呜咽似的悲鸣,长平要上去抓它,六娘看长平动作粗暴却有点不忍心。
“哎?!长平!你不要伤了她!还是我来吧。”六娘攀树而上。
“一个鸟雀你也怕我伤了它?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去与你寻个木梯。”六娘本想说不用,她攀惯了树,虽说这身宫装繁复,可她却能应付。长平却已然跑走去寻梯子。
六娘没有等攀到树枝上,她轻轻将那喜鹊握在手心,才发觉她翅膀受了伤。她陡然想起,孟简之曾经送她的那个喜鹊。它的伤,渐渐好起来的时候,六娘就将它放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准备再攀下去下去,行动中发间珠钗却忽地掉落。
她蹙眉低头,看向下方,却见树下站着一席玄衣锦袍。
他缓缓俯身,捡起了她的珠钗。
六娘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攀下来。
树上的残花随着她的动作飘落,撒在她娟纱金丝罩衣上,她一手手里握着小喜鹊,动作不太方便。
六娘看到他似乎欲伸手扶她,她蹙了下眉尖,未及他伸手,就已经避了过去,轻轻跃下树来。
六娘退了一步,离他远远地站着,垂眸看向他手中的珠钗。
孟简之始终注视着她的眉眼,直到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意识到他也许应该恭恭敬敬地将东西递给她,可他鬼使神差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