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只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除了你自己,没人能给你公道!
你跪着求朕,也无济于事。要知,朕亦想向那孽畜讨回自己的胞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朕可以等,你有何不能等?’
六娘愣了一下,又飞速地翻了一页。
“爱妻已死,我心灰意冷,请命告老,陛下虽应准,却命我,若朝廷有名,有召必回……”
六娘将手中的经折子缓缓放下,却被沈念捡走。
她缓了许久,才又从旁边取了一册看,‘武德十五年,隔壁家老哥新收养的一儿一女颇为真诚可爱,或许简之能有玩伴。’
‘简之一心在他娘亲身上,只死命读书,我虽念亡妻故仇,可亦担忧简之一世为仇恨所缚,悔时晚已,我死后有何面目同亡妻交代。’
又一册上写着,‘六娘生性真诚明媚,是少见的好女娘,可惜简之既无法面对自己内心之情感,亦无法放下当年母亲之仇怨,认定前路艰难。只怕两个孩子此生,难免错过,吾儿愚鲁,我亦无能为力!’
六娘将手中的册子放下,她眸中有些红,她不想再看了。
她明白,为何当年她怎么都看不懂他了。
她明白,为何他说,在这人人倾轧的世道,喜欢二字会否太过轻飘了。
他心中有他的执念,执念像是一把刺,非死不能拔除。
所以,他一次次推开她,他是想要自己去走他命定的路,尤其,在他领命亲军都尉府校曹后……更是和顾翁戎断了关系。
六娘垂下眸。
可……她病得那些时日,他跪在郡主府求她相见,全京都都知道了。
若他要一个人走这寻仇路,为何这会儿又要明目张胆和她同行呢?
因为她如今是郡主,也不得已成了当年这封禅案中的一枚棋子吗?
可她……总觉得他在京都后的变化有些大,她在他身上看不到曾经的少年之气;
也看不到他当年被仇恨遮住满是执念的眼睛;
甚至当时她向他示意,不希望他插手封禅案的时候……他也只是默应了。
好像……这案子曾经是他的执念,如今,却成了她的执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