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谏言,“陛下是沙场里打出来的千古君王,王爷不要激进,先保存兵力,稳守胶州,只等着太子登基再图大业。陛下年事渐高,身子总是不适,归期或许就在这些年间。”
献王摇头笑说,“糊涂东西,你以为武德帝会容我到他那昏庸的儿子登基?如今……我与他注定,只能存一个了……”
不过数日后,就有边防军来禀,说,献王福王已在胶州、徽州称反,携十万兵马,以云州为界与镇南将军对峙。
太后听着军报,掐了手中的花,和武德帝说,“他总说哀家不疼惜他,他岂不知,幼时他总生病,哀家伴他却是最多。他不比你,没有为君的才能,却偏有一颗不肯安分守己的心。哀家何尝不想放他一马,可他杀了献宁,让哀家如何放过他?……”太后闭着眼说着这些锥心的话。
武德帝说,“母后不要伤心,待军事平定,儿子只将二弟和三弟拘在诏狱中,不要他们性命。”
太后摇摇头,说,“你还是不了解你二弟的脾气,他……活不成……”
又过了两月,不时有前线的来信,说是献王在杻阳山积兵买马,囤积大量火器,镇南将军以寡敌众,但仍然获胜频频。
前方捷报频频,六娘在皇太后身边听着,却有些好奇,她说,“皇祖母,献王在杻阳山以铜矿为掩饰,囤兵买马,应该是早有准备,为何在战场上却总是屡战屡败呢?”
太后握着六娘的手,说,“他太过自满,此番得了良匠,便全权依赖于火器兵器,只以为有了这无坚不摧的火器,便能无往不利。前朝的教训,还是唤不醒他。”
六娘突然想到,当时孟叔晕倒时,是在杻阳山附近被发现的。
她看向皇太后,问,“献王的火器都是……都是孟大人的父亲监造的?”
皇太后看向六娘说,赞许地说,“长宁,你还真是有些像哀家的……
孟尧是前朝巨匠,所做火器兵器无往不利,曾为苟延残喘的前朝续了很久的命,若不是他的火器,你父亲早就打到京都了!
大周立国后,孟尧被祭坛一案牵连,便去汝宁定居,陛下倒也没有强求他再为大周效力。直到汝宁县换成如今的县令,他是孟尧的族人,他知晓孟尧身份,也告诉了献王,献王勒令孟尧为他研制火药兵器。”
六娘想起来孟叔去世前的那段时日……难怪孟叔昼夜忙碌,却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还不肯和她说。原来……
”可献王不晓人心……孟尧的妻子当年因为祭坛案被牵连惨死,孟尧怎么会诚心帮他?
他写了折子,着亲兵交给陛下,我们从那时起就知道献王在囤兵买马,他让孟尧照旧给他设计兵马火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