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见她来去匆忙,慌张又焦急,她
给她递了一杯茶,芷兰喝了,继续说。
“今日刚开朝,公子就和陛下提了易储的事情,陛下没理他,只先议定别的政事。要歇朝的时候,公子又提了这件事,陛下还是忍了,都没有斥责他。
福公公说,陛下这两日本就犯了旧疾,头痛难忍,脾气也有些大,公子履碰逆鳞,陛下容忍至今,已然难得。
可没想到,公子第二次提易储的时候,赵仕杰赵大人,并朝中两位和公子相熟的大人,一起向陛下跪着请命易储。
陛下这才大怒,说公子,挟朋树党,威胁君上。
当时,陈王薛少弋殿下求了情,说,‘请陛下息怒,孟大人和诸位大人也是为了大周考量。孟大人听我一句……二皇子太过年幼,你如何知道二皇子更适合做储君呢?这番请命,着实让陛下为难。陛下一向爱惜大人才能,对大人很是宽宥。大人向陛下请个罪,讨个饶,陛下也就不计较大人的此番冒犯了。易储的事情,可以等二皇子年长些,再行商议。’”六娘轻轻蹙了下眉,薛少弋这句如何知道二皇子更适合做储君,恐怕会触陛下逆鳞。
芷兰又饮了口水,焦急地继续说,“陛下却更生气了,说,‘他哪里是觉得二皇子更适合做储君?他分明是觉得二皇子年幼,更好受他摆弄罢了。
他如今就敢结党营私,倚势挟权。待朕百年之后,他权倾朝野,自然独断专行,擅权专政,哪里还会将朕的皇儿放在眼里!’
听了这话,六娘手轻轻发抖,拼命维持才将杯子置在一旁,顾翁戎也站了起来。
芷兰说,“陛下说完这话,哪里还有人敢出声。公子却俯身说,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要如何处罚臣,臣该受着,可臣之心,天地可鉴。’
陛下见公子仍不肯讨饶,气得了不得,说公子其心可诛……
下旨将那几位帮公子请命易储的大人连贬三级,罚三年俸禄,闭门思过。
然后……就吩咐亲兵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将公子下诏狱,还让太子负责这案子。”
芷兰说完,心口噗噗地跳,“郡主……”
六娘稳着心神说,“我明日进宫去见太后。”
芷兰却说,“郡主……福公公还说了,太后已经向陛下求过情,陛下有些恼怒,陛下从来没这样对太后使过脾气……
福公公说,太后知道,郡主劝不成孟大人,那以陛下和孟大人的脾气,早晚会闹成这样。
太后怕牵连郡主,所以,让郡主出宫暂避。还说……这次的事情,虽表面看起来和郡主没有关系,可孟大人,还有求情的几位大人都是顾先生的学生,未免牵连,让郡主不要再管这事,安心在宫外待着……陛下如今是在气头上,一时想不清楚,想清楚了,或许还有转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