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娘偏过头去,这种时候他还在同她说,他没事……
六娘眼中的泪终于不尽地滚落,落在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衣襟,落在他匍匐在她裙摆边的手上。
太子蹲下身来,一把揪住孟简之的领口。
将他拖在一旁,指着六娘说,“孟大人,……这就是长宁,喜欢你的时候怎么都好,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死是活,她都不眨一下眼。
你求父皇易储,不就是害怕孤即位后,会对长宁不利吗?你却看看长宁,只为自保,忙着和大人撇清关系,大人何必再顾念和长宁的那点情谊?
孤答应你,只要你向父皇开口,说,你日后会好好扶持辅佐孤即位,孤就原让你做这亲军都尉府的校曹,让你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孤尊你为亚父……”
孟简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猖狂而讽刺。
他笑末了,说,“殿下虚长臣几岁……臣哪敢做殿下的亚父……陛下还未龙驭归天,殿下急着认什么亚父呢?……”
太子听着他嘲笑他,一下子掀翻他的衣领,将他向后摔去,站起身。
“来人,继续行刑。”
太子回身怒视着六娘。
太子,说,“既然这样,长宁你就在这里看着,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外面忽然来人禀报,说是,“太子殿下,太后遣人来,说是要见长宁郡主……”
太子顿了顿,偏头没有说话,他并不想放长宁走,他觉得他一定能逼出两人中的一个求饶……
可,长宁究竟不是犯人。
六娘深吸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孟简之,她与他相视了一刻,垂头缓缓收回视线。
她没有理太子便径直向外走。
太子说,“站住!长宁不是来帮孤审孟大人的,为何总不尽心?”
六娘回头看着他,“殿下让长宁问话,长宁问了……殿下让长宁行刑,长宁也行刑了……长宁从未刑审过犯人,殿下还想让长宁怎么尽心?违背皇祖母的旨意,在这里陪着太子殿下滥用刑罚,宣泄仇愤吗?”
“你说什么?!”太子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