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舔舐着它身上的毛发。 姜舟因此睡了个好觉。 他眼睫轻颤,意识不清时,恍惚间竟感受到一种源远流长的,怪异到诡异的安心。 他为什么会觉得安心? 明明身后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扣住他的脖颈拿走他的生命,可姜舟却觉得他高大的身躯里传达出来的,是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的、漫不经心却异常深厚的珍视感。 他在珍视他吗? 【不对。】 【他在看着你。】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否认他的想法:【一晚上都没有闭眼的看着你,舟舟。】 系统侧面提醒着他—— 就算伪装的再怎么好、短时间再怎么安然无恙,这里也不是现实,追求者们也并不人畜无害。 姜舟险些就忽略了这个事实。 寒意钻进脚底,他倏然打了个冷颤。 感受到他的动作,男人缓慢支起上半身,手臂用力一捞,将他翻转方向。 “早安,舟舟。” 他胸腔震动,音色因为倦意磁性低哑,不轻不重地抚摸着姜舟的脊背,一路攀沿而上,指根探进他的发丝,“我帮你穿衣服,今天的天气不好,看来要穿的厚一些才不会让舟舟生病。” “等这场雨结束——” “宝贝,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 他说着,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的未来。他的宝贝身披圣洁的、象征着至纯爱情的白婚纱,宛如一枝开到极致的白玫瑰,两颊的小梨涡也清纯耀眼。 神父在高台上为他们祷告,旁观者真心实意的赞美声不绝于耳。 端庄的教堂之中,神的见证之下—— 随着戒指的交换,急切的拥吻,姜舟会永远属于他。 就如简帜言的身体和灵魂也属于姜舟一样。 男人的眸子染了墨似的乌黑,倒映着姜舟的脸庞。躺在他怀里的美人黑发白肤,红唇亮目,漂亮到不真实,仿佛随时会化作云雾消失。 手臂收拢,简帜言抱紧了他。 只要稍稍用力,脆弱的美人就能被他揉碎,融在他的骨肉里,永不分离。 这样想着,简帜言敛目出神。 姜舟却在此时轻哼了一声,大约是被他禁锢得不舒服了,细白的手指抓挠着他的后背,眼里也噙了泪。 “我难受。” 仅仅三个字,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耳里,简帜言忽的放手了。他五官空白了一瞬,阴暗、黏腻的想法通通散开,很快就只剩下了细密的,能将他骨肉都刺痛的心疼。 姜舟总有办法让他冷漠的心软下来。 简帜言眉宇放平,哄小婴儿一般急切又温柔地哄他,“哪里难受,我抱疼你了吗?” 他定睛一看,姜舟因为被他用手按着后脑,嫩生生的脸都被他的胸肌压红了,看起来有种被凌虐的倾颓之美。 简帜言怔住,抚上他的面颊,指尖不稳。 姜舟摇头:“好很多了。” 他顶着被蹂躏过的,还带着红印子的小脸,对施虐者露出一个与羔羊无异的浅笑,没有丝毫阴霾:“帜言,我没事,你可以帮我穿衣服吗?” “……” “……好。” 简帜言心脏发紧。 他感受到一股汹涌澎湃、愈来愈烈的爱意,比潮水还要发狠地撞着他,视他的防线为无物,嘲弄他溃败的速度。 “我爱你,舟舟。” 他在姜舟的额头轻吻,再一次说道。 姜舟歪了歪头,只当他是习惯性地示爱,害羞地移开了视线,没有言语。 却没发现——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n????????????????o???则?为?屾?寨?站?点 还有一句话被男人吞在了口中,一字一句咽下:所以,你也必须爱我。 - 外面果然很冷。 三月才刚刚开春,雨一下,水分子又活跃了起来,呼吸都带着白雾。 灵位被姜舟放在了外套的内置口袋,只要拉开外套拉链就能拿出来,他沉默地被简帜言抱上车,路上,男人一手抱他一手撑伞,很小心地没让他淋一滴雨。 姜舟小小一团坐在副驾驶位,用手掌擦了擦玻璃往外看。 简帜言见状轻笑:“舟舟在看什么?” 姜舟眼盲,当然什么也看不见,可他鲜少出门,尽管努力掩饰,动作间的高兴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没有……” 他不好意思地低头,又抬起,“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公墓呢?” A市近30年发展迅速,人口密集,遍地高楼,所以公墓的位置比较偏远,离市区并不近。 “大约40分钟。”简帜言估算。 姜舟手指蜷曲,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焦急,慌乱如火苗在身躯里灼烧一般,他几乎坐立难安。 如果医生他们没来怎么办? 如果他们来的时机不对,没有错开,反而碰在一起了怎么办? 姜舟仿若即将走向考场,但只复习了一道题的考生一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押中,理所当然地感到慌张。 深呼吸后,他放平心态,静等着天意。 之后的事情发展的很顺利,他们开车到达公墓,就近买了鲜花和纸钱,找到了刻着沈清的陵墓。 也许是因为天气不好,照片上的人五官模糊,看不清样子。简帜言只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落在姜舟身上不动了。 “快一些,舟舟。” 男人一身黑色风衣,笔直地站在姜舟身后,为他撑伞,像一棵攀附向上的黑松,阴影无餍地笼罩着姜舟,犹不满足。 他眯着眸子,还没开始就发自内心的期待着结束。 在他眼中,只要姜舟烧完了这支香,就跟那腐烂腐败的前男友再也没关系了。 他简帜言会接替而上,成为姜舟新的男友,之后还会是他的丈夫,他唯一的爱人。 姜舟察觉身后黏过来一道贪图迷恋的视线,将他从头到尾掠夺了一遍。 他抖着手点燃了香,攥在手里,没多久闻到了蜿蜒盘旋的香味。 “沈清,谢谢你照顾我。” 他启唇,蹲下身将鲜花放在石碑前,“虽然我还不是很了解你,但我能感受到,你是个很好的人。” 不吓他就更好了。 姜舟暗暗补充,面上按照习俗和流程,作为他生前最亲近的人,诉说着对死者的思念和告别。 据说头七这天,死去之人的亡灵会来见他所爱的人一面,这个举动的意义是如镇魂曲般,送死者的灵魂离开。 姜舟头一次做这事,不太熟练,绞尽脑汁说了许久。 直到简帜言面色冷淡地叫他:“舟舟,香灭了。” 姜舟恍然停下,下一秒,他被男人拉住胳膊提了起来,站直了身体,“足够了,死人而已,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回车上。” 他扣住姜舟的腰不放手,半拉半抱地将他带离了原地,几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