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魏骁抱着他,让姜舟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宽大的身体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度,为姜舟驱散傍晚的寒冷。 - 深夜,睡了四五个小时的姜舟被系统叫醒。 【检测到魏骁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分泌物,现在这个时间很合适。】 姜舟脑子还迷迷糊糊时,慌张劲儿就先一步涌上来了。 他打起精神,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轻轻移开了腰腹上的手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使用一积分兑换了一个小灯,姜舟借着微弱的光晕去照帐篷内的景象。 以拉链门为中点,姜舟在偏右侧,而魏骁则在左侧,单人帐篷空间有限,他们两个人再加上衣物就将空间基本占满了。 姜舟按捺着略加急促的心跳,去摸两人周身的东西,他将睡袋和衣服挨个摸了个遍,没碰到昨夜摸到过的滑腻手感。 “没有……” 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姜舟转手探向男人的耳侧,指尖颤着,小幅度的摸了摸。 很干燥。 他又摸向男人的脸,和他裸露出来的皮肤。 没有一点异常。 姜舟双肩骤然放松,按着自己的胸膛,一颗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他又是开心又是庆幸:看来那天被他踩破,被魏骁捡起丢掉的卵,只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鱼卵。 ——魏骁是活人。 系统也很高兴:【只剩下裴恕了,如果确认他也没问题,跟怪谈有联系的就只有闻靳一个。】 到时候联系玩家,玩家就可以直接开启消除工作。 顺利的不可思议。 姜舟有些不敢相信,他诉说了自己的想法后,系统不太赞同:【我认为顺利是一种好事,我们这次降落的坐标并没有偏移,没准儿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容易呢。】 也是。 姜舟认可了它的说法,他心情很好,连魏骁再次拱上来抱他都不在意了。 重新钻回了睡袋里,姜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在他全然安心下来的时候—— 帐篷之外,一滩漆黑的液体扭曲、翻滚,带着一股难言的戾气悄然从拉链里渗了进来。 它潜伏在夜色下,宛如万籁俱寂的深渊、和午夜时分神秘危险的海,于静谧中注视着两个无知无觉的凡人。 液体蔓延到姜舟身边,垂直向下,在触碰到姜舟的前一秒,海和深渊忽然变成了世界上最无害的东西。尽情彰显着自己的亲昵。 它凝视着姜舟,过程中,水花越聚越大,渐渐凝聚成一个成年男性的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它阴暗的视线转移,黑色的水也跟着一起一滴滴掉在了魏骁的身上,穿透男人的皮肤,渗入了他的肌骨里。 数秒过去,换了个芯子的魏骁面无表情地睁开眼,一双金色的竖瞳散发出无机质的光泽。 他四肢坚硬,学着人类之前的样子侧过身去,动作缓慢、又不容置喙地重新将姜舟拢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不安地挣动了一下,很快沉溺在了他诡异的温存里,嘟囔着唇,枕着他的手臂睡了过去。 他眷恋地俯身下去,亲吻着心爱人的侧脸。 无人知晓,怪物舍弃了原来的寄生体闻靳,更换了目标这个没有意义的行为—— 只是为了得到姜舟片刻的垂眸。 …… 第二天,姜舟从熟睡中醒来,摸了摸落枕般酸痛的脖颈。 他果然还是不习惯睡在地面上,仅仅过去两晚就受不了似的哪哪都痛了起来。 但魏骁他们好像就没有这个烦恼。 姜舟看着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男人,好奇地问:“魏骁,你们是不经常锻炼身体啊?” 由于昨天已经暗中确认过魏骁的身份是一个人类,他便下意识对他亲近了很多。 姜舟很脆弱,他的性格让他无时无刻想要在其他人身上寻求到安全感,不然就会陷入恐慌之中,精神衰弱。 他私心将魏骁划到了安全范围,说着就抱着叠好的睡袋凑了过去。 热乎乎一团,就守在离男人不到一掌的距离。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舟总感觉魏骁醒来后不如之前活跃,眉宇冷冽,唇角很平,面相都跟以往不太相似了。 没变的是,他还是很喜欢盯着他看,黑眸一眨不眨的。姜舟甚至能从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又唤了一声:“魏骁?” “嗯。”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道声音以作回应。 他像是瞬间活了过来,身体前倾拥住了姜舟,随后露出一个与印象里一般无二的笑,“早上好,好高兴早晨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舟舟……你呢?你看到我会这么觉得吗?” 他嗓音低沉,念着姜舟的名字时每个发音都浸染着真诚,发自内心地表达着自己的愉快。 仿佛这两个字在他口中,不是一个普通的音节,而是一个值得令他喜悦的字眼,他在笑着,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总是不习惯亲密接触的姜舟再次涨红了脸,他又被抱住,接着去推他。 “放开我啦。” 见没什么效果,姜舟念着跟昨天一样的话:“不然我之后就去裴恕的帐篷了。” 这招其实不太管用,他以为还得再磨好一会儿,却不想男人出乎意料地顿住了。 他抬起头,眯起眸子。 口中似乎在呢喃着什么,“……这副皮囊你也不喜欢吗。” “嗯?” 姜舟没有听清。 “没什么。” 男人淡淡地回了一句,终于松开了他。 姜舟如愿以偿地拉开帐篷拉链,从狭小的空间里钻了出去。 男人紧跟其后,步子不紧不慢,始终离他只有一步远的距离。 姜舟环视了一圈,发现他们今天起得早,此刻另外两个人还没什么动静呢。 “魏骁,你先去忙别的吧,我去叫醒裴恕他们。” 姜舟看向其他两个帐篷的方向,没管身后的男人是否答应,犹豫一番还是先往裴恕的帐篷走去了。 几人早在第一天就商量好了,谁先起来谁就负责叫醒其他人,不管怎样都要保证大家一起行动。 出于惧意,姜舟害怕单独一个人面对闻靳、这个有可能最先被寄生的男人,因为他总忍不住去想闻靳被替代的整个过程。 稍微想想,他发现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有很多。 比如闻靳是从什么时候被寄生的? 是在第一天他们去捡柴的中午,还是夜晚熟睡那会儿? 又比如他的身躯之下,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寄生物究竟想做什么? 姜舟甚至连他还能不能恢复都不知道。 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往好的一面想。 但姜舟还没走多远,身后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