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阮令齐永远不会扫她的兴,“我提前做好你爱吃的。”
姜望在桌下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流露着自责的意味。
在北燕的时候,她想出门就出门,隔三差五还能找朋友玩,来了这里,别说没了能说到一起的朋友,连出基地门都不容易。
“今天上课怎么样?”
“还行吧,认识了一个男绿茶。”
男绿茶?
苏林瑾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儿。
“什么是男绿茶?”
阮令齐总是能问出姜望想问的问题,他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就是看起来是个人模狗样的好人,其实是个内心骚动老想整坏事的反派,哦,还自以为贼帅!他是没见过帅的吗?比如我老公!”
“……”
姜望给阮令齐赞赏地夹了一块鸡腿。
另一边,潘浩浩报复性在食堂多打了一道荤菜——他饿,非常饿。
将吃不到面包的丢脸全部溺死在食欲中。
但是……炊事班今天是怎么回事,见过模仿失败的,没见过这么失败的。
前一天姜家院子飘出来的酱香鱼味,搁在食堂怎么就变成了面酱拌鱼?酱和鱼倔强地拒绝融为一体,各有各的难吃。
潘浩浩为这多花掉的七毛钱哀悼,更可恨的是走到食堂门外,姜家院子传来辣子鸡的香味!
作为一个纯种滇南人,他已经有多久没吃过好吃的辣椒了?
……比如旁边院里的辣椒味儿。
他强忍着口水,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食欲又蠢蠢欲动,让他想起车上香香的面包味——他是不想吃吗?他是不好意思开口要苏林瑾手里吃过的那一小块好不好!
潘浩浩抬头看天边的夕阳,暗暗握拳,等着瞧吧,不用一个月,只要半个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才是扫盲班的灵魂,靠男人的苏林瑾实力跟他比,那就是小儿科。
隔着一道院门,姜望洗碗,“小儿科”苏林瑾开始备课。
对于基础几乎等于零的村民来说,从生字和拼音开始太慢了,学语言最重要的还是得用起来,这山沟沟里电视没得看,只能收广播,从生活中触手可及的新闻入手应该最实用。
她翻了翻姜望带回来的报纸,选择了一篇内容浅显的新闻开始备课。
备课也很简单,只要把内容誊抄在刘爱玲拿来的大纸上就行。
等姜望洗完碗回来,她已经抄坏了一张,正认真用铅笔打横线,见他进门,她忽然绽放笑容,对啊,她为什么要亲力亲为,这里明明有一个字写得好看的!
“怎么?”
“来,你坐下。”
苏林瑾让他坐下,把笔递给他:“你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肩,然后你帮忙把这篇新闻抄在纸上,字要写大点。”
“多大?”
“教室最后一排也能看见那种大。”
她的描述一如既往弹性空间巨大,但姜望稳稳落笔下去。
基地给每个军官配的台灯是老式的绿色玻璃罩灯,透着暖意的白炽灯融透了绿灯壳,让光线多了一层嫩意,衬托得他侧脸曲线无比俊美,让灯都显得矜贵了起来。
她的男人,额发清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唔,说起话来硬,尝起来软。
姜望提起最后一笔,转头看苏林瑾正看着他,目光温柔:“你怎么这么能干!”
她懂了一种很新的帅,写字是检验男人的另一种利器,跟他徒手打蛋相比,这是全新的英俊。
苏林瑾不是光让人做白功的黄世仁周扒皮,她兑现诺言,好好给他揉了一遍肩背手臂,揉完不忘收点福利摸了摸八块腹肌,发出满意的喟叹声,好像这腹肌是她的一样。
嘶……
本来被她上下其手地捏来捏去,已经点了半天心火,这下不亚于火上浇油,姜望的一双黑眸顿时暗了下来,哑声:“能干是么?”
说着,手臂已经揽上来,把她禁锢在怀里,硬邦邦的胸口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和她浑然不同的热力。
配合着他危险的语气和表情,苏林瑾秒懂了这两个字背后博大精深的内涵。
你在一语双关些什么啊?
你变了,不再是单纯老实的童子鸡了。
“你你你,天还没黑呢!”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伴随着呼喊的敲门声:“姜教官,姜教官在吗?我是小王啊!”
姜望表情微凝,随即轻轻覆下亲了亲她额头:“只是想问问什么叫能干,你想哪去了?”
热力倏然离开,危险解除。
好哇,这男人还学会玩文字游戏了是吧?
那就看今天晚上谁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