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又犯病了。
他惊慌之下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毫无威慑力的防御姿势,扬声道:“你、你不要过来!”
霍丞无奈地站定了身体,并未靠近。
巨大的恐慌让乔知宁口不择言起来,差点把觉醒的事情都抖搂出去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喜欢的人不应该是陆清渠吗,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你是变态吗,霍丞……”
身前的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玩笑话一般,蹙眉歪了歪头,“陆、清渠?”
“你或许对我有一些误会,知宁。”霍丞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每个字都裹挟着令人战栗的真诚,“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只有你。”
“不要怕我好吗。”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宁宁。”
直白的情话像一榔头一般锤击在了乔知宁的心脏,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炮灰,早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
可不知道触碰了哪个命运的机关,一切都变了。
那个为了满足霍丞的暴/力欲望的审讯暗室,在他的影响下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承载对他的扭曲渴求的容器。
但很快,乔知宁就没有工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他闻到了空气中隐隐散发出来的甜腻气味。
在他走神的几秒钟里,霍丞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小瓶银色的喷雾,只是轻轻按下了一小截。
雾气萦绕中,他的意识迅速涣散,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
乔知宁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入了棉花般的云层之上,被一大团柔软的东西簇拥包裹着,身上的疲倦被一扫而空,舒服地连眼皮都不想睁开。
直到一个炙热的东西轻轻揉着他发软的小腿肚,他才惊觉着醒来。
原来自己已经被带到了霍丞的卧室里。
刚换上的柔软被褥包裹着他的身体,如果忽略掉正撑着脑袋在一旁温柔注视着他的某人,这确实是一个岁月静好的适合早睡的傍晚。
“霍丞……”乔知宁泛着水光的唇肉微微翕张,刚刚唤出了男人的名字,就马上反应过来方才发生的事情,泫然欲泣地扭过头,留下两个字,“变态。”
他觉得还不够,又掷地有声加了几个字。
“流氓。”
“神经病!”
但这些话配上他通红的双眼和发颤的肩膀,起不到任何威胁的作用,甚至还余下几分楚楚可怜的诱惑。
霍丞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帮他按摩,和往常一样温柔妥帖。
乔知宁则是迅速将脚抽了回来,不想让对方再碰,抽离之前还报复性地踹了一下。
霍丞也不恼,只是不容分说地将他作乱的左腿又揽了过来,耐心解释道:“你刚刚逃跑时扭到脚了,我帮你按一下。”
乔知宁将信将疑地往下看了一眼,脚踝内侧还真是红了一圈,隐隐有肿胀发疼的趋势。
他抿了抿唇,泄气般地瘫软下来,像只放弃挣扎的兔子,没了继续反抗的想法,就这么任由对方给他上药。
霍丞的动作很专业,他的脚踝逐渐感受不到疼痛的感觉了,慢慢地转为了酥麻的酸胀。
半晌过后,乔知宁经过了一系列的思考,终于主动开了口。
“你想对我做什么就直说吧,反正我现在也跑不了了。”他边说边往颈后又塞了个靠枕,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霍丞的摩挲着少年红肿处的手指顿了顿,眼底漾开笑意,“宁宁很聪明。”
“不聪明又能怎样?”乔知宁撇撇嘴,完全失去了反抗欲望,脑袋一歪,小声嘟囔道,“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说完又懊恼地咬了咬下唇,这语气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我们’?”霍丞轻笑一声,没有过于计较小兔子口不择言暴露自己的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把淤血小心化开后,又取出了一种散着清香的膏药,抹了上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上次你发给我的邮件,照片是陆清渠的人果照?”
语调轻慢,却十分笃定。
乔知宁身体一僵,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只能闷头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