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宁被抵在柔软的床垫上,唇缝被反复碾磨得边缘泛白, 像一朵被雨水浸染过的花/骨朵, 在养料的润泽下悄然绽放。
可霍丞仍不满足,依旧执着地往更深处探寻, 仿佛要将他口腔里每一寸空气都掠夺殆尽。
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 酸软和麻意交织下,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和双腿, 整个人都缩在男人的怀里,任由对方吮吸和掠/夺。
酸软和麻意如潮水般涌来, 乔知宁纤白的手指无力地垂下, 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被亲吻时留下的红痕。双腿早就不听使唤,整个人缩在男人怀里, 像只被雨水打湿的雏鸟。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清醒着。
唇齿相依,严丝合缝。
乔知宁一直在抖,面颊愈发红润, 方才喝下的热奶茶在胃里翻涌, 蒸腾的热气让他整个人如同刚出蒸笼的糯米团子,软得不成样子。
……
霍丞的用餐习惯很好,就算只是吃甜品和水果, 也一丝不苟地戴好了防止喷溅的手套和围裙。
此刻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 看着被揉皱丢弃的橡胶制品在垃圾桶里堆成小山。
整场大餐吃下来, 虽然费了不少手套,但乔知宁的肚皮被撑起来的部分终于不再膨胀,微微往回缩了一些。
只是嘴巴由于过度的亲吻, 微微张开,已然有些合不拢了。
一些残留的果汁混杂着清液顺着唇角滑落,在锁骨处汇成一道靡丽的小溪,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在灯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显得靡乱色气。
“结、结束了?”乔知宁的意识早已模糊,声音微弱细碎,像只被抽了骨头的小猫,软绵绵地挂在霍丞身上,连指尖都泛着可爱的粉色。偶尔从喉间溢出几声呜咽,像是幼兽撒娇时的咕噜声。
只是稍微碰一下,就会下意识地发颤。
已然是到极限了。
“嗯,结束了。”霍丞单手抱起轻飘飘的少年,用手揉捏摩挲了一会对方肚皮,满脸餍足地笑了。
乔知宁软绵绵地抬手,想要用仅存的力气扇霍丞一巴掌,可手腕刚刚举起就乏力地软了去,口齿不清地含糊着“坏狗”“变态”之类没有威慑力的词语。
霍丞毫不介意,低声笑着便张开臂弯,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我抱你去洗澡。”
没有回应。
乔知宁只是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肩窝,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毕竟方才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没有力气说话了。
这副全然依赖的模样让霍丞心尖发软,抑制不住地俯身低头亲吻他湿漉漉的额发。少年身上还萦绕着奶茶的甜香,混合着用餐情动时特有的气息。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娇气。”霍丞用指腹擦去少年眼角的泪痕,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了。”
入梦之前,乔知宁好像恍恍惚惚听到霍丞说了什么小时候的事情,但那时他实在太累了,话未听全,便坠入深眠。
……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霍丞就已经见过乔知宁了。
那时他还没成年,掌权的父亲刚刚成立了新希望基金会,带着他去了当地好几所残障学校和公立福利院进行捐赠资助合作。
当然,为了更好的社会影响力,都是亲自到场。
乔知宁所在的曙光福利院,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因为曙光福利院的基础设置过于老旧,物质人员资源相当紧缺,父亲和院长商谈的时间便更长了一些。
年幼的霍丞觉得无趣乏味,便独自一人翻过院墙,来到了福利院的校舍旁的空地处。
当时正值初夏,紫藤花顺着长亭的木架攀上屋檐,顶端分明是一团杂乱的枝丫,在夏日的盛阳下透着橙黄的光斑,竟也明媚好看。
向来对花草绿植并不感兴趣的霍丞,鬼使神差地缓步走了过去。
他伫立在一片紫色的阴翳下放空自己。
就是在那时,他瞥见了此生能逢至的最美的景色。
一个如精灵般清丽的少年撞入了他的视线之中。刹那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少年估摸着只有七八岁大,肌肤莹白如雪,在阳光下近乎透明,衬着两颊淡淡的粉晕,柔软的浅褐色发丝微微卷曲,随着微风轻盈飘动,偶尔掠过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
——那眼睛,仿佛盛满了一整片紫藤花藤蔓和花叶的云海,澄澈而灵动,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干净得不染尘埃。
少年似乎在躲避什么人,四处张望着小跑着来到了紫藤花架下,淡紫色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轻轻停在他的发间、肩头,却浑然不觉,只是仰着脸,好奇地望着垂落的花穗,仿佛与这片花海融为一体,美得近乎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