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渠唇角微勾,反手将房门沉沉关上,“咔哒”一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就在乔知宁寻思着怎么狠狠地踩对方一脚的时候,面色阴森的陆清渠已经将房门沉沉地关上,绕到他身后了。
……
“你这样湿着头发容易感冒,我来帮你。”
男人语气平静,手上动作却细致得过分,从发梢到发根,一寸寸替他擦干水渍。
甚至做完这一切后,还驾轻就熟地取出了床头柜的吹风机,修长的手指穿过乔知宁柔软的发丝,满眼温柔地帮他将头发吹到蓬松的状态,才悠悠地坐了下来。
俨然一副,这个房子的男主人的模样。
乔知宁惊叹于被这人的厚脸皮,满腔的疑惑化作一句:“等会,你怎么知道我们房间的吹风在哪里……”
陆清渠低笑一声,眼底漾着深不见底的温柔,“我猜的。”
“你骗人。”
小兔子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两颊气鼓鼓地思考了好一会,做出了合理的猜测:“肯定是早上又在这里放了什么摄像头监视器之类的东西吧。”
被戳穿了的陆清渠也没有一丝辩驳的意思,只是黯淡地低下头,弱弱地道了歉:“我是担心楚回舟强迫你才……对不起。”
乔知宁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太了解陆清渠了——这人向来偏爱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改。眼下也懒得再和他掰扯,干脆往床沿一坐,下巴微微扬起,翘起了二郎腿。
“行啦,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说吧,找我什么事?”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不过先说好,我和楚哥已经在一起了,要是你还想提什么结婚啊、交往啊之类的话题……”
小兔子晃了晃脚尖,软绵绵地补上一句:“我、不、听、哦~”
尾音上扬,带着点恃宠而骄的甜腻,活像只找到靠山后洋洋自得地翘着尾巴的兔子。
可这副模样落在陆清渠眼里,却全然变了味——
什么警告、什么划清界限……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视线里,只有那张一张一合的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
全部都是可爱的老婆在撒娇的样子。
……想亲。
但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陆清渠喉结滚了滚,深知自己不能再用强迫的方式求得宝宝留在他身边,早就改变了策略,真挚地望向乔知宁,缓缓道:“宁宁,我这次来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道什么……歉啊。”乔知宁一愣,搞不懂这是在演哪出。
陆清渠轻轻叹了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垂下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再抬眼时,那双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悔意:“我之前不应该限制你的自由,天天把你关在我的家里,这些见不到你的日子……我已经反省过了。是我做错了,宁宁。”
他说到这里,微微偏过头,似乎是在强忍某种情绪,再转回来时,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那样会让你不开心,我不想你不开心。”
语气真挚得近乎虔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来的。
乔知宁逐渐被陆清渠憔悴的俊美面庞迷惑,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我……”
“我知道你现在有了新的男朋友,”陆清渠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又缓缓松开,“我也知道你们感情很好,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但是……宁宁,你能再给我一个做回你朋友的机会吗?”
“我们之前一直相处的很愉快,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们不会变成这样。”
他抬起湿润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比起失去你,我愿意退回到朋友的身份,只要能看着你幸福快乐,我就很知足了。”
话音落下,乔知宁彻底被说服了。
他注视着陆清渠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原先的不满和愤懑几乎一扫而空。
老实说,之前跟陆清渠待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不能出门是挺郁闷的,但每次对方也是好吃好喝地待着他,并没有亏待他半分,现在又这么诚恳的道歉,唔,算了。
乔知宁抿了抿唇肉,缓缓开口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原谅你啦。”
话音刚落,陆清渠就仿佛枯木逢春一般抬起了头,语调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谢谢宁宁。”
把话都说开了,乔知宁也终于没有负担了,他天真的以为眼前的男人真的放弃了对自己不轨的企图,闲散地伸了个懒腰,抱起了床上的玩偶,闲聊了起来:“不过你之前被警察带走之后,我光忙着跑路了,还没问你具体情况呢,你当时为啥被抓走啊?”
陆清渠轻松地笑了:“那个啊,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有些人嫉妒我拿到的东西太多,做了点手脚罢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你面前了吗,所以不用担心的宝宝……哦,我是说,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