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任凛在他床上醒来,面无表情吓得够呛。男人忘记酒后的经过,伊元默劝饮酒适度。那一刻,任凛羞愧想死的表情,逗乐了伊元默。他再三保证没做出格的事情,男人勉强恢复了镇定,承诺以后滴酒不沾。
伊元默倒不介意,如果不断片就更有意思了。
那之后,任凛恪守距离,举止不越界,幽深隐忍的目光难以忽略。他像极有耐心的高明猎手,以朋友的名义步步为营走进伊元默的生活。
“十三天。”任凛颔首,耳廓发烫,“恭喜夺冠。”准确的说,伊元默世界各地飞,用手机联系过他,但不足以完全缓解思念。
西服笔挺的冷峻男人,久居上位者无形的压迫力。司机心里打了个哆嗦,如临大敌,不会又是雇主难缠的粉丝?
好在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熟稔又自然。陌生男人冷漠疏离,只有望向伊元默时眼底浮现暖意,嘴角牵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俊美青年独处的疲惫消失,笑意真切温柔,漂亮动人挪不开视线。
任凛冷冷一眼,浓浓警告四溢。
失了神的司机先生眼睛一痛,好像再盯下去会被挖掉。他连忙表示雇主先走,自己等拖车队来。
酒店外面蹲点一堆记者,扛着长木仓短炮势必搞个大新闻。
“怎么了?”任凛留意青年眉宇间小小的苦恼,平稳停在路边的车位。
伊元默无奈微笑:“看到了老熟人。”这位记者属猎犬的,每天不眠不休紧追着他不放,还学会了守株待兔。
伊元默接到一个通话:“简鹿哥?”表演课没上几节,他行程太满打算取消。牧老师坚持跑回国内继续当面授课,还让他改口喊哥。
青年亲切的称呼,任凛抓住方向盘的指尖微微发白。余光里,伊元默单纯的笑容刺眼。
牧简鹿嗓音清朗,全然没对学生的严厉:“你在h市对吗?来我家做客吧。庆祝一下总冠军!”
任凛大脑内翻阅牧简鹿的资料,少年天才,外貌出众,三届影帝招无数人崇拜、爱慕。他对伊元默穷追不舍,显然别有用心。师生情谊,年龄相近共同话题多,很容易近水楼台。
任凛心头一紧,危机感悄然升起:伊元默喜欢的人是牧简鹿?难道已经交往了?
“堵车太远。”冷酷男人眼底暗流汹涌,他丝滑调转车头,淡然决定,“去我那过一夜?”
“元默,”牧简鹿刚报完地址,听到男人暗含敌意的低沉声音。他脑海中警报声响起,“你身边有人吗?”
伊元默本不打算和表演老师过分亲密,笑音暧昧:“恩,前男友,我们叙叙旧。”
牧简鹿脸绿了,只能含恨告别。无耻之人捷足先登,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任凛唇角微勾,眼里冰山融化。他又悲又喜,什么时候把“前”字去掉呢。
挂完电话,伊元默轻声道歉:“对不起,拿你做挡箭牌了。”
“没关系,尽管利用。”任凛脱口而出,青年身边纠缠的跟踪狂太多。他恨不得一个个赶走,苦于没有立场,“今后有人纠缠,报我的名字。”
伊元默摇了摇头:“让人误会不好。”
天色暗淡,下起了大雨。任凛心底一沉,悲哀即使是朋友,伊元默仍不肯依靠他。如同那次绑架,宁愿和任志幸那个蠢货冒险对付段明洛,也不肯知会他一声。
任凛眼神受伤,半开玩笑道:“怕你喜欢的人误会?”
伊元默诧异看了男人一眼,空气中酸溜溜的不太肯定。他沉吟一声:“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我自作多情?”
任凛如坠冰窟,燃烧熊熊妒火,意思真有这么一个人。伊元默脸上竟出现了患得患失,那个人渣一定在玩弄他。任凛费尽全身力气,没去追问青年暗恋人的名字。
停在地下车库,任凛转身为青年解开安全带。眼看伊元默要推开车门,任凛身形一顿,将青年困在车座上。
四目相对,任凛喉结滚动,“如果真心喜欢,绝不舍得放你胡思乱想。唯独,你可以相信我。”
伊元默嗅到男人清冽的香水味,他放轻呼吸,莞尔一笑:“相信…什么?”
“我们续…约。”任凛想了半天,吞吞吐吐拙劣的借口。男人隐藏内心波澜,他克制地后退,像个害怕回绝的胆小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