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鸢脸上勾出一抹笑来,看起来柔柔的,“好,巫太医辛苦了。” 巫扈看着扶鸢脸上的笑,受宠若惊,“陛下,这是臣份内之事。” 扶珩的视线又在巫扈脸上停留了片刻,尽管巫扈是他举荐到太医院的人才,此刻他却忍不住开始挑剔起来。 大概除了医术,此人哪里都一般,名字也不好听,扶鸢应当是看不上他的。 在心底把自己曾经看重的人才苛刻的挑剔了一番,扶珩才觉得心底好受了些。 巫扈顶着摄政王不友善的目光,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摄政王,思来想去无果,巫扈又想自己或许是感觉错了,毕竟摄政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性。 巫扈提着药箱出去正好又碰上拿了画卷来的魏千祟,他叫了声九千岁后退到一旁。 魏千祟停下脚步看向巫扈,“巫太医?可是陛下出什么事了?” 巫扈垂首道,“陛下无事,只是情绪有些激动。” 情绪激动? 魏千祟皱眉。 他走进去,先看见扶鸢软绵绵的倚在榻上,然后见摄政王握着绢帕弯腰,一点点的替扶鸢擦拭着唇。 这个姿势过分亲密,远超他们之间该有的距离。 魏千祟的脸一点点的沉下来。 他心知肚明,扶珩对扶鸢的感情不正常,他不止一次想过让自己的人将扶珩杀了了事,有他在,他自然能辅导扶鸢做好皇帝。 或许扶珩也知道他的目的不单纯,有着和他差不多的想法,但因为在扶珩眼中他只是个阉人,而扶鸢看重他,他也握着扶鸢给他权势,扶珩一时没办法对他下手。 他们心照不宣的,暂时保持着这样的和平。 但是现在…… 他抬脚进去,规规矩矩的行礼,“陛下,奴回来了。” 扶鸢推开扶珩看向魏千祟,脸色不太好看,“去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陛下不是想要那个杨四郎?”魏千祟没有看扶珩,微笑着靠近扶鸢,“奴去尚书府取了他的画作还有平日看的书想让陛下看看,虽然京中传他是翩翩君子,可陛下与他并未深交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从他平日看的诗歌书籍上大概也能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只读圣贤书。” 扶鸢抬了抬下巴,“呈上来。” 魏千祟垂下眉递交给扶鸢。 扶鸢翻了翻,忽然皱了眉。 看见扶鸢的脸色有些奇怪,魏千祟道,“陛下,这些都是杨四郎的贴身随从给奴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扶鸢只是将其中一本丢到扶珩脸上,“皇叔,这就是你看重的国之栋梁?” 扶珩手一抬接住了那本书——是一本话本,里面那些淫词艳曲春宫图不堪入目。 魏千祟也转头看了一眼,皱眉,“此人还未娶妻竟藏着这些东西,与平时表现出来的行径大相径庭,陛下,这等两面之人断不可入宫。” 扶珩心念一动,他并不知这书究竟是不是杨四郎的,又或许是魏千祟故意陷害,但如今这一遭,扶鸢肯定不会再惦念杨四郎……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页?不?是??????ū???ě?n?Ⅱ?????5???c?????则?为?屾?寨?站?点 他想到这里,合上话本看向扶鸢,“陛下,臣会招杨四郎来问清楚。” 扶鸢懒洋洋地往后靠,“皇叔自己处理吧。” “那……” “皇叔无事的话不如先下去吧。”扶鸢说,“朕现在看到皇叔觉得心烦。” 扶珩沉默片刻,低声道,“晚些臣再来见陛下。” 扶鸢:“皇叔最好还是别来了。” 扶珩不语。 等到扶珩离开,扶鸢才把其他的诗集丢到魏千祟身上,“你也滚,把这些给朕送回去。” 皇帝的心情明显糟糕,魏千祟没有去触霉头,把地上的诗集画卷捡起来。 扶鸢盯着魏千祟看了半晌又朝魏千祟招了招手,“过来,抱朕。” 魏千祟立马把手上的东西放好,把扶鸢抱进了怀里,他低声问,“陛下现在想去哪里?” “……”扶鸢顿了顿道,“朕不知道。” “陛下可想出宫?” 扶鸢抬眸看着魏低眉顺眼的魏千祟,眯了眯眼,“出宫?” 魏千祟被这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心头一跳,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 但很快他又压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他是真的想带皇上出去散散心,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陛下。” “那就走吧。”扶鸢道,“不过现在已经下午了,这出去只怕今夜回不了宫了。” 顿了顿,扶鸢说,“那也无妨,可以住到摄政王的府上。” 魏千祟道,“奴这就去安排。” 扶鸢摆了摆手,“安排马车就好了,不要太多人来跟着。” …… 大周夜晚是不宵禁的。 扶鸢坐在马车里,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他看着灯火通明的长街,来去巡逻的士兵,又放下了帘子去看对面的魏千祟。 魏千祟疑问,“陛下?” 扶鸢道,“我要下车。” 魏千祟喊停了马车,他从车厢里取出来了一个幕离道,“陛下身份尊贵,莫要让旁人见到陛下的脸才是。” 扶鸢皱眉,“你让我戴这个?” “陛下乃当今天子。”魏千祟把幕离给扶鸢戴上,“若是被认出来只怕节外生枝。” 扶鸢有些不悦,但魏千祟真给他把幕离戴上了他也没再取下来,搭着魏千祟的手下了马车。 扶鸢左右看看道,“很热闹。” “过两日是上元节,如今都在预热。”魏千祟道。 扶鸢有些恍惚,“……上元节啊。” 魏千祟亦步亦趋的把扶鸢跟得很紧,“公子,上元节会有灯会和烟火,你若是想来看的话,奴带你来。” 扶鸢在旁边的摊子上拿起一个小泥人,“灯会和烟火有什么意思?” “公子不是本地人吗?”泥人的摊贩笑起来接话,“上元节的灯会盛大无比,还会有舞龙狮傩戏皮影戏……十分热闹。” 扶鸢把那个丑不拉几的泥人揣进怀里让魏千祟付钱,听见这话他说,“这些我在宫——”里也能见到。 这句话还没说完,魏千祟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陛下。” 扶鸢皱眉推开魏千祟的手,“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随意碰我了?” 魏千祟第一次碰到扶鸢的嘴,只觉得柔软无比,他心跳快了许多,听见这话道,“奴有罪。” 扶鸢说,“你的确有罪。” 面前的摊贩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互动,这会笑道,“公子果然不知,上元节时京城的人许多,旁边的城镇和州市都会过来,比其他小地方的灯会热闹不知多少。” “有那么热闹?”扶鸢歪了歪脑袋,魏千祟还没来时他与扶珩一起出过宫的,但不是上元节。 上元节有皇家祭祀,一日下来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