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情形像在等人,高台风大,他穿得又少,长衫随风鼓动,看着颇有几分寒意。
“布大人,久等了。”狄静轩恭敬地问候。
老者转头,长须在胸前微微浮动。
“陛下要见的人,我已带到。”
老者的目光落在狄静轩身后三人中——一个郁闷的少年,一个谦恭的青年,以及一个……看不出来历的武人。
老者道:“江先生是哪位?陛下等你很久了。”
此言一出,江宜与狄飞白各有惊讶。一个想不到皇帝要见的原来不是自己,另一个想不到皇帝见自己要做什么。
若是狄静轩通风报信,他怎会不提到狄飞白?
“我是,”江宜说,“草民江宜,不知陛下召见,有失恭谨,还请恕罪。”
布大人端详他片刻,道:“你就是江先生?我看着也像。进去吧,有什么罪去向陛下请。”
江宜往谒室中去,狄飞白与商恪要跟着,被布大人拦下:“陛下只召见一人,随行可往暖阁等候。”
狄飞白心中生疑,知道没人能认出他来,却不信狄静轩半个字不曾透露过,于是诈那大人说:“我俩是江先生的保镖,需得寸步不离跟着,为雇主服务。”
“谒室之内没有危险。”
狄飞白:“保镖不止舞刀弄剑,也有端茶送水的。”
布大人目光意味深长,冷然道:“进去可以,只得一人进去。”
狄飞白与商恪交换个眼神,快步跟进谒室里去。
谒室外,布警语打量商恪,他得到的消息是一行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名都,却不知这第三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又是什么来历。
商恪也不去暖阁,就在高台上等着,一派闲适懒散。布警语忽然注意到他负在身后的手,手上空空如也,手指却像在小幅度地转动什么东西,同时有犀利的风从布警语衣袍间扫过,像是个玩笑。
布警语:“……”
谒室内。满室生香,灯树的光辉瞬间晃瞎了江宜的眼睛。
一个青年从座上起身。他的五官与岳州李裕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神情随和,亦十分稳重,眼神中带着笑意,注视着进来跪拜行礼的客人。
狄飞白跟来,二话不说,也在江宜身后跪下。
李初上前虚扶:“江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可算见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