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商恪,冯仲恐怕没那么容易死。”江宜说。
“哦?怎么说?我也想问,他躲了几百年,最后是怎么被找到的?”
“你不是也已经看到了?李桓岭与冯仲最后的对话。”
三百年前,鸣泉山茅庵。
李桓岭叩开了门扉,与阔别已久的故人重逢。
“听说你是一晓生,上天入地没有不知道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庄公羽认出了来人:“君为旧主。”
李桓岭道:“商恪本是一把剑,你何必让他变成人。”
“剑的命运在持剑人手里,人的命运在自己手里。”
李氏不屑一顾:“命运是什么?”
庄公羽答道:“命运即为选择。”
“谬也。”
李桓岭否认了庄公羽的回答,继而夺走了他余下的寿命。待到商恪回来,庄公羽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长矣。
他只当是凡人终有一死,不曾起过疑心,庄公羽亦不曾对他提起过李桓岭的造访。在生命的尽头,庄公羽已没有多余的力气留下笔记,但江宜仍知道他对商恪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天地有终乎?必终者也。”
“这笔记当真吓死我了,”狄飞白说,“圣祖神曜陛下还会有这么记恨的人,甚至追到天涯海角,亲自动手。这两人有什么仇什么怨?”
江宜神秘一笑。
狄飞白道:“照你说的,冯仲可是帮过圣祖的大忙,死而复生的办法,不就是他告诉圣祖的?况且,他究竟是怎么找到庄公羽的,我还是没明白。”
江宜道:“答案就在那话里了。李桓岭是来见商恪的老师的,只是那位老师,刚好就是当年的冯仲。也许李桓岭也是在见到本尊之后,才确认的。”
“圣祖特意去找商恪的老师?”
“应当说,”江宜说,“李桓岭特意去杀商恪的老师,不管那人是谁。”
狄飞白骇然:“为什么?”
江宜道:“李桓岭三百年前的心思,我怎么知道?不过姑且一猜,也许他认为商恪只配做一把剑,且只能做他一个人的剑。庄公羽教导商恪的话,被他当做剑铭刻在剑上。剑铭就是一把剑的心,水心即是因其铭被天雷湮灭,而落败身亡。李桓岭是锻剑之人,可他却没能赋予阙剑一颗真正的心。当他看见那四句剑诀时,恐怕心中很难没有想法。他不会允许阙剑耳边出现别人的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