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前在归化城返库伦的路上遇袭。” 一句话,让温达的脑子嗡嗡的,开始头痛。 这叫什?么事儿嘛?这是在哪个地界出的事儿?公?主的情形如何?真?有个万一那能掀起一大摊子事儿。 “幸好,有惊无险。敦多布多尔济全歼匪徒,已?查明是噶尔丹残部落草为寇,误以为是商队袭击。” 温达与马尔汉暗自松了口气。公?主没有伤到,那可太好了。只不过麻烦事儿也不少?,最主要的还是看万岁爷是想用什?么态度把这事儿对付过去。 “公?主提议,在归化城与库伦之间设军台驿站,以驿站互为犄角,烽警相闻,可探知周围情景,防备敌患。同时也可便利商贾之往来?,使漠南漠北声息相通,货殖流通。你们以为如何?” 温达道:“确是好事,若有了军台驿站,则漠北之消息,能更?快传达天?听。” 马尔汉却抱了抱拳:“公?主深谋远虑,实乃社稷之福。然而设军台驿站,又是如此漫长距离,岁需银两少?说也要六七万两。本来?自库伦至张家口官道途中驿站已?在修筑,所耗费银钱甚多,是否归化城至库伦之驿路,稍稍等待则个?” 康熙忽然笑了一声:“你这番话,公?主在奏折中倒真?提到了。她说,就算没有银两拨给她,她也能想办法把这驿路建起来?——只要朕给她一道圣旨,言名修归化城至库伦驿路。” 不要钱,只要旨意? 这是什?么操作? 马尔汉一时愣住。 这个四公?主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养活一条驿路,那每年可是要撒出大把大把的银子。纵使公?主把她的妆奁银全部拿出来?,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此前四公?主在宫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贤名,此时倒是张口就来?了。她莫不是以为结了姻亲,漠北那边就会乖乖把钱粮奉上慷慨地帮忙建驿路吧? 可是,他观万岁爷的形容,并没有强烈反对的态度,于?是支支吾吾道:“这……这……公?主年幼,或许不知其?中艰难。” 康熙道:“朕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公?主又道,左右不会有损朝廷钱帛,恳请朕给她一个机会试试。” 马尔汉嘴角抽了一下?,道:“是么,呵呵,勇气可嘉。” 反正只要不逼着他到处搜罗银子,那就不关?他的事。 康熙回身瞥了一眼那份节省银的奏折,道:“反正无伤大雅,就让她试试。” 与兵部尚书?和理藩院尚书?议过事,康熙又见了一些大臣,解决其?余的政务。 天?色已?晚,进晚膳的时候,敬事房捧来?绿头牌。 康熙径直翻了宜妃的牌子。 夜色笼罩紫禁城,宜妃得到消息时,正在瞧八公?主绣花。 因?敏妃章佳氏新丧,十三?阿哥与八公?主没了亲娘。十三?阿哥倒还好,已?经懂事了,八公?主尚且年幼只十二岁,康熙便命宜妃将其?接到宫中抚育。 宜妃看了一会儿,笑着摸了摸八公?主的头发:“你是个手巧的,瞧这玉簪花,绣得多像呀。你四姐姐这么大的人了,可还绣不出这样的。” 说着,她又有些怅然:“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你四姐姐那里下?雪了没有。” “宜母妃想四姐姐了?”八公?主问。 “有一点儿。” 正说着话,听说康熙翻了宜妃牌子,宜妃忙命嬷嬷奶娘带着八公?主回偏殿歇息,自己梳洗一番,准备迎驾。 康熙进了翊坤宫,执起宜妃的手,往殿内走:“朕和你说件事,因?想着漠北平定不久,尚且不安定,四丫头奏请想在归化城住,朕答应了。命人在归化城为四丫头建公?主府,等到明年开春,便让她住过去。” 第75章 归去来兮 宜妃顿时弯了弯眼睛,惊喜之…… 宜妃顿时弯了弯眼睛,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当真?那可是件好事,归化城离京城的路程就近了。如此一来,在年底时四丫头兴许还能回来过个年。” 她心里确实记挂着四公主, 毕竟是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生?来有些柔柔弱弱、安安静静。漠北实在离家太远了些, 而且冬日天寒地冻,又是游牧的居住, 宜妃总担心四公主无法适应。 若能在漠南归化筑公主府居住,那是再好不过了。 宜妃为这个消息欢喜了一晚上, 次日恭送万岁爷上朝,未明的天色, 宫墙红氤氲在雾气里。 御驾渐行渐远,直到?瞧不见了, 宜妃立在翊坤宫宫门之下,忽为四公主生?出?一种?忧心。 四公主移居归化, 那么额驸呢?身为土谢图汗未来继承人,远离漠北太久必然也?是不妥当的,莫非他们夫妻要两地分居? 宜妃拧了拧手中?绢帕。虽然与归化城开府的好处相比, 这一点离别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到?底有些意难平。宜妃是做母亲的心情,还是希望女儿女婿能感情和?睦。 思?虑一番, 她回到?暖阁吩咐宫女:“研墨铺纸。” 沉思?许久, 宜妃写了一封长信,寻了个机会请万岁爷一起?传至漠北。 这是小事,康熙皇帝自然答应,使人收拾了与旨意放在一处,命驿卒速速传信漠北。 冬天就要到?了, 需速速归去,以免大雪封路难行。 除却?传信的驿卒,理藩院也?应皇帝之命,派出?三名官吏同往漠北驻库伦,稽查喀尔喀各旗所陈之情是否为实。顺便在漠北公主新建立的官学作为教习,授满语、传大清律令。 这个光荣的差事,落到?了李文头上。他为主,另外还有两个倒霉蛋,一同从京城出?发,赶路漠北。 “好好的年节,得在漠北吃雪籽。”精通满 蒙汉三语的笔贴式小声抱怨着,心想当初就不该到?这理藩院任职,还真得外派到?那苦寒之地去。 “这个时节出?行,又只有驿卒一起?走,路上怕是要吃苦头了。”另一个张小吏也?嘀嘀咕咕,脸色很沮丧。 “行了,上面的意思?,你能说什么?”李文道,“你袄子皮草什么的都带齐了吧?到?了库伦,听说能冷得你耳朵都掉了。” “带了带了,我夫人连拆了两件棉袄弄成了一件,厚实着呢。” 理藩院几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一边骑着马缓缓往驿站的位置去。到?了德胜门旁,忽然有一个健壮妇人扯开嗓子喊:“敢问可是理藩院派驻漠北的大人?” 李文勒马,有些疑惑,但见这妇人穿着一顶皮帽,瞧着也?有些不凡,在京城里,丢一块板砖出?去都能砸到?几个贵人或者贵人属下,他因此客客气气拱手道:“阁下是?” “在下四公主属人,邹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