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一觉半下午, 但耐不住有人天生精力好,熬了一夜反而更精神了,早上五点挨个敲房门喊人出来吃早饭。
许言下场早还好, 基本门一响人就醒了,跨过套间客厅,直接开了房门。
赵赫的大嗓门响在门口:“走啊,喝胡辣汤去。”
熬一夜不吃早饭那都不算结束。
“潘煜呢?”
赵赫喝的是有点多,但还不至于断片:“你们不一起的吗?”
许言针扎了似的回头,高高大大的小卷毛从异常狭窄的单人沙发上坐起来, 头上有两撮毛相对立起。
他看着许言, 眼睛一眨不眨,整个人都像是有点委屈。
“哎!潘机长不在这的嘛,”赵赫强行从门缝里挤进来,冲着潘煜招手, 嗓门如钟, “起来了,潘机长,吃饭去。”
潘煜眼神始终放在许言身上,嘴巴抿成直线, 理直气壮地告状:“许主任,他好烦。”
“嗯,”许言也觉得,“那我把他关外边。”
“好。”
“哎哎哎!”赵赫都没反应过来,人都已经出房门了。
门“咣当”一下合在他面前,赵赫用力地锤两下门,愤愤不平。
“许言!你有同性没人性!”
陈旭阳架着他胳膊,很走心地劝他:“看在你潘爹昨晚贡献那么多钱的面上,别跟你即将上位成功的小妈一般见识,不值当。”
门不知道是被谁踢了一脚,陈旭阳从善如流地改口:“小爸,小爸行了吧!”
赵赫闷声笑了两下:“我觉得是大爸。”
“不会吧,我看着不像啊。”
“怎么不像,你不知道之前…”
两人素质极差,仗着没人开门,憋着笑讨论,越说越不着调。
“啪嗒”一声,门毫无预兆地开了,靠着门的两人同时往里倒,双双抬头就跟冷着张脸的许言面面相觑。
“……”
霎时间,两人八爪乱走,满地找头。
潘煜看向手忙脚乱爬走的两人,好奇发问:“许主任,他们说什么呢?”
“听不懂?”
潘煜关上门,亦步亦趋地跟在许言后面,还真敢点头:“我挺聪明的。许主任跟我解释下,我应该就懂了。”
许言嘴角弯了个弧度,看着皱皱的沙发套,上面连个被子都没有:“那不如小潘机长先跟我解释下昨晚怎么睡这了?没房间了?”
“有的,”小卷毛认真想了下,“但你昨晚喝多了,我想离你近点好照顾。”
有理有据。
许言像是笑了下:“是吗?”
“..也可能不是,”潘煜推翻了自己刚刚说的话,低眸看向许言,稍稍凑近,认真检讨,“许主任,是我坏,是我...想趁人之危,想离许主任近点。”
“小潘机长,”许言伸手勾了下他衬衫领子,将两人的距离一再缩近,温温和和地提醒他,“下次趁人之危之前,记得要把自己的扣子先解开。”
“!”
潘煜原地炸成了个球。
要不是体积受限,他可能要浮在房间里。
“小潘机长,”许言觉得有趣,指腹探过他的脖颈,不依不饶,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人烫伤,“记着了吗?”
#记废了#
直到入桌吃饭,潘煜的脸根都还是红的。赵赫想问没敢问,抓心挠肝地缩在桌子边当鹌鹑。
早餐店是他选的地方,三十多年的老店了。赵赫爸爸小时候吃的就是这家早点,居民楼下,临着路口,装修都保持着十几前的老样子,一排排的窗口,贴着已经掉色的面点名目。
他们人多,许言和醉鬼里最清醒的陈旭阳一起排队充钱、打饭,潘煜就亦步亦趋地跟着。
“……”
经了早上那一遭,站在他们后面的陈旭阳忍不住低笑了声,薅了把脖间的链子,勉强把自己当成了个瞎子。
“许主任,那是胡辣汤锅吗?”小卷毛眼都亮了。
“嗯。”许言正低头找出换好的面值卡,随口问了句,“你没喝过?”
“我在机场附近喝过,但我喝的跟这个不一样,”潘煜认真端详下盛饭阿姨刚打出来的汤,“这家胡辣汤上面没有飘着油炸丸子。”
“?”
陈旭阳“噗”地一下笑起来:“潘哥,胡辣汤上本来也没有炸丸子。”
“有的。”潘煜确定,“我上次喝的就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