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熵道:反正肯定有什么东西。
洞内昏暗,直接进去恐怕会跌跤。她环顾屋中,找到可能藏有金银宝器的储物柜。用手肘破开柜面,翻找出一柄金簪。对着窗外月色看了看,她点点头,问道:这算是你家的东西,我可以用吗?
那柜子里堆着不少金银,随便拿出一件也足够刘应用给女儿了,可亲哥却宁愿它们闷在这里,也不愿施援手。他心酸道:用吧。
将簪子尖头塞入口中,裳熵面色不改,咬断簪子,如同吃什么美味般大嚼起来。
这种锐利之物,放入嘴中就该见血,她却吃掉了。刘应那点心酸顿时被震惊替代:诶,你的嘴...
裳熵摆手示意无事,一口一口将整个金簪吃尽,道了句这金子不纯,便又找出另两只金耳环与手环,全吃了干净。她牙齿锐利,咀嚼金子时仅有细微的嘎吱声,像吃糕点般随意,却让慕千昙听的直泛牙酸。
手上适时传来疼痛,她已经先行领教过这人牙齿厉害。不过现在想来,按照这种坚固度,自己居然没被咬掉一块肉,大概是这家伙牙下留情了。
吃完金子,许是觉得够了。裳熵站起身,摸摸肚腹,深吸一口气,而后呼出。
火星在她喉间滋啦响动,紧接着一团火焰汹涌窜出,熊熊燃烧,将整间屋子都照亮。
刘应嘴角微抽,明白自己担心无用,这人就算不是仙子,大概也不同寻常。
慕千昙目光淡淡:这也是她的能力?
李碧鸢道:吞金喷火,是龙族特征。书中确实有提到过,但没想到她那么早便掌握了。
慕千昙眸中映着火光,低声道:真是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了...
这句话声音极低,连李碧鸢都没听见,问了句什么。慕千昙阖上眼,遮住了眼底神思:没有。
裳熵伸出手掌,那火团便乖巧落在她手心:我们进去吧。
却原来只是为了造一个照明物事。
三人从洞口钻入,下得洞去。刚走完阶梯部分,脚踩上实地,恶臭味浓郁许多。
火光照应出洞内景象,这是条狭长甬道,前方暂看不见,两边石砖青黑色,缝隙里爬着细细密密的蚂蚁。不时有极轻的细碎爪划声传来,应当是老鼠。
不知道这阴暗潮湿处藏着什么,一想到也会有成团虫蚁和老鼠,便叫人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慕千昙蹙眉,想着要不然不进去了,又见前头两人已面不改色的往深处走去,火光渐远。
她无语片刻,抬袖掩鼻,也跟了上去。
往前走大约三十丈,狭长甬道在此突然开阔为室。并不算大,除了些秽物外几乎空空荡荡,只有一座石台,而台上居然放置着一具棺材。
随着三人到来,造出这般动静,仿佛惊扰到棺中之人,引得他小声嘀咕。
老鼠唧唧叫着从脚边飞奔而过,配上室内这诡异场景,让慕千昙深蹙眉尖,心中不耐越发扩大,僵硬问道:这说话之人,是你哥吗?
刘应目光直勾勾盯着那棺材,似乎在辨认什么。随着火光将棺材细节披露,他神色越发惊讶。到最后,已是破胆般的恐惧:这...这棺材,是我娘的啊。
难不成棺中说话之人是他娘亲?
可那嘀咕自语声虽然小,但明显能听出是位男性。
慕千昙凝聚灵力在耳边,细听他自语内容。
我是做了错事,但是他们有错在先不是吗?
我就会这点本领了,若是不能叫人家好看,肯定都要瞧不起我,谁都会瞧不起我!那可不行,绝对不行的!
娘亲能原谅我的吧,您一向最疼爱我,肯定会说我做的没错....
叫棺材主人为娘,这说话之人必定是刘和了。而细听所说内容,基本可以确定,那些破事就是他干的。
慕千昙回眸道:你现在快些回去,把你女儿带到这里来。
她不指望李碧鸢能找到超度方法了,也没有必要。现在有刘和在手,解铃还须系铃人,直接逼他将邪法撤回不就好了?
无法超度死人,她还超度不了活人吗?
刘应也反应过来棺内是谁,来不及疑惑,赶忙稳下心神往外跑,脚步声交错远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