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女人眉尖蹙起,眸中光点荡漾,一副为徒弟操碎心的模样:她本来答应了,但也许是我教授方式出了点问题,让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变成现在这样...
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本就是如冰相貌,如今怜弱,更加易碎。女人接着道:她如今不愿再追随我,未能给宗门添栋梁,我实在愧疚...
裳熵傻了,咋恶人先告状啊!
李碧鸢小声道:你真是一点都不怕ooc。
虽说不懂那词意思,但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也能懂她实际想说什么。慕千昙道:掌门连壳子里面换芯都看不出来,也不见得多了解她。装一装怎么了,并不过分。
盘香饮沉默半晌,很快做出决断,叹道:我也是这般猜测。你从小就寡言少语,不善相处,偶尔交流也常常让人会错意。但我深知你禀性淳朴,绝做不出害人之事。即是误会,解开便罢。师徒之缘轻易修不来,自然也不可随意被破坏。
她看向裳熵,本来相貌就较为威严,加上常年居于上位,养成说一不二斩钉截铁的语态。是好言相劝,但看起来更像威胁:小姑娘,不要听信外界传言,你师尊值得托付,再好好磨合一下吧。
裳熵闻言,肩膀塌下来,指尖在脸侧挠挠,还想挣扎,说这女人狂殴打她,甚至想杀人!
可余光突然闪过抹红色,她侧首看过去,居然是女人不经意间将袖子掀起来,露出那道始终未愈合的深红牙印了。
她这才意识到,即使把那些话说出来也没用,自己看起来屁事没有,反而是这女人一脸要死模样,谁打谁真不好说。且这是人家地盘,当然都向着她不向自己,这是龙潭虎穴啊!
真是世道艰险!
她气炸了,想要大闹一场。又听掌门道:院内水缸中的鱼,是你送给我的吗?
裳熵愣住,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盘香饮道:我那小水缸中,大抵养不出那么肥硕的鱼。
裳熵想起来,那鱼确实很肥,在水缸里游动有点委屈了。不过她只是忘记把鱼送回去,害怕它死掉才将之放进水缸,根本也不是送。
就算是有利于自己,如果没做过,她也绝不会撒谎,便气哄哄说了句不是。
方才几次想发脾气都被打断,如今情绪都无法连贯了。裳熵再次揉揉被踹的屁股,抹抹脸,看那可恶女人气定神闲,知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只得丢下一句我去看鱼了,灰溜溜跑去院中。
慕千昙从她狼狈背影中意识到她已经放弃告状,潮湿眼眸微微弯起,在一片破碎之色中诞生出笑意,不过这情绪也突兀顿住。
头上传来暖厚触感,她视线颤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掌门是在摸她头。
盘香饮望着她,眸色柔和:得有好多年*了吧,没听你和我说过苦恼了。长大之后,越来越不爱说话。
慕千昙原本低垂着腰,这下彻底没法站直,只能僵在原地。她盯着地板纹路,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本来只是想把裳熵闹大殿那事混过去,可现在....不管是原主还是她,年岁都不小了,这种哄小孩的行为不会有违和感吗?
紧接着她又想到,对这位掌门的年纪而言,她的确还算是小孩。
另外,掌门认不出壳子里换人,是因为长期没有说过话,甚至没见过面吗?
说不上谁更惨。
盘香饮接着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非常忙。和其他掌门商量好要出人去巡查九州地界,寻找祸龙可能出没之地。所以很难再分神帮你,不过你可寻舟摇她们,有需求便说,不必张不开口。
那只手过于温暖,让慕千昙有些不适应,也同时在心中奇怪。原书里没说到两人关系亲密,还以为仅仅是冷漠的上下级,可现在来看,绝对不一般。
她快速整理心情,从方才那段话中提取出关键字句,而后道:巡查?
借说话之由站直身体,那手也顺势撤去。慕千昙目光随着隐入她袖中,又缓缓收回,捏了捏指尖。
盘香饮道:是,目前还没有合适人选。
慕千昙道:让我去吧。
盘香饮道:为何。
留在宗门中不知何时要去上课,还不如担下这巡查任务,远离宗门去外界游荡,正好还能带女主去做主线,一举两得。慕千昙道:让我去巡查吧。
盘香饮顿了顿,似在考量是否合适,片刻后道: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