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昙道:也没这么大吧。
在我眼里就是那么大!女孩又画了几个圆,问道:姐姐你吃过牛排吗?
慕千昙道:曾经吃过。
你喜欢吗?
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呢?
慕千昙帮她拨开脸边的碎发:以后你可以做给我吃。
女孩笑道:好啊,就是做饭有点难,我有尝试过,失败了好多次。我不是笨蛋啊,主要是那些工具太难用了,我之前哪里用过那些,都是直接放在盆里的,不过我阿姨说....
慕千昙听着她叽里呱啦说些零碎事,慢慢往前走。
远方的光幕越来越近,就要踏入时,她却察觉脚腕上传来铁铸般的拉力。用力之深几乎扎入肉中,让她再难前进一步。
低头望去,脚下是冰冷雪地,暗红在蔓延。女人瘦瘦弱如鹰爪般的手死死抓住她,那双浑浊双眼充斥着不甘与怨恨,无法闭上,不死不休。
姐姐,女孩又在呼唤她,转过身拉扯她的手,想将她一同拽进光幕:我想你了,我们不能在一起生活吗?
喉头上下滚动着,慕千昙极为迟缓地抬起头,哑声道:不行。
女孩叹气:好吧,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慕千昙松开她的手,将她往前推了一把,女孩逐渐消失在光幕中。
等我下次梦到你。
她睁开眼,听见外头嬉笑声。马车已经停住了,一阵饭香从窗缝里飘进来,让她饿痛的胃发出不满。
用力揉了揉眉心,慕千昙呢喃道:不是噩梦啊。
昏昏沉沉睡了几日,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时候。她撑着软塌坐起来,平复呼吸后,掀帘子走出车。
外头正是晌午,光线明亮。她眯起眼适应了一会,才看清这是片竹林。
车夫与裳熵都在不远处生火煮饭,为了防止火灾,旁边一圈干草都被清理掉。马儿被卸下,在他们身边低头嚼草,尾巴一甩一甩。
虽然是背对着这边,但裳熵如同脑后长眼,迅速看过来,吐出嘴里的勺子,叫道:你醒啦。
慕千昙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辕上,半边身子靠住车厢,仰头望着穿透林叶的日光。
车夫道:醒的巧,正好刚做完午饭,仙家要过来吃吗?
锅里不知道在煮什么,香气逼人。慕千昙道:吃一些。
车夫放下大铁勺,从包裹里翻出几只叠在一起的碗,五颜六色,还绘制着各种小动物,看起来像是为自家孩子准备的。
他道:仙家可有看中的?
我来我来!裳熵放下自己的小猫碗,先跳起来,从左到右打量,挑出个最素净的出来。翻过来一看,也没有小动物,甚为满意。
用铁勺往碗里舀汤,裳熵道:她这个人太坏了,小猫小狗小鸡小鱼都不喜欢她。这么好看的碗,才不给她用。
慕千昙静静看着她,琢磨着该怎么揍她一顿。
车夫把其他碗小心包起来收好,乐呵呵道:都是我闺女画的,也不珍贵。
不,真心才是最珍贵的!
裳熵发完豪言壮语,放下铁勺,端着汤碗走到车前,把碗往车辕上一搁:不许挑食,之前还在鑫乐的时候你不吃,现在只能吃这个。
碗里是小米粥,还有几粒毛豆。本来不该有这么浓烈的香味,但慕千昙已经好几天未曾吃点正常饭,便觉得美味异常。
她端起碗,慢慢喝,胃里终于暖起来。
从碗沿上方看人,这脑残龙身上那间乞丐衣被烧坏了许多地方,原本的长卷发也糊了不少,脸倒是洗干净了。
太干净,让人看着不痛快。
她开口道:我给你的那枚妖核呢?
裳熵从怀里拿出来,摊开掌心:在这。
慕千昙道:知道怎么用吗?
这还真不知道,裳熵改为双手捧住,摇摇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