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仙就站在原地,逐字逐句极其认真地读着信件。慕千昙等待,无意间瞥见女仙袖口染上彩色花汁,仿佛万千花束在她袖口又开了一遍。而她身后,还追随着翩翩蜂蝶。
看完信件,女仙将信纸按照原来折痕叠回去,小心放进信封,轻笑道:路途遥远,辛苦了。
她嗓音沉稳安宁,端正温和,让人听着筋骨舒透。慕千昙也放松一些:掌门所托,应该的。
女仙侧过身:过来吧。
花丛尽头有处缓坡,坡上有间小亭子。该是手工搭建,并不高,细节处有些毛毛糙糙,但总体还算玲珑秀气。坐起其中,可以看到整片花海,视野极佳。
亭中桌上摆着套茶具,青叶在盏中漂浮,女仙为她们倒了两杯茶,邀请她们品品,而后独坐对面,抿着茶水。
慕千昙端起茶盏,清新香气缭绕鼻尖,轻抿一口,茶中居然有股奶香味,违和搭配却并不奇怪,反而可口怡人,非常不错。
她正想赞叹一句,发现女仙视线停在桌面,似没有想要交谈的迹象。
还以为是有事要说才来这里,或者寒暄几句,但难道真就是纯品茶吗?
一直没等到她说话,尝完茶水,慕千昙将茶盏放回去。女仙依然在品,甚至对茶的口感和满意程度从脸上细微表情就能看出来,时而微微蹙眉,时而轻勾唇角,认真而又严格。
好像还真是纯品。
脸颊又热起来,裳熵坐在地上,摊开腿。
长到这年纪后便不怎么生病了,她对身体这陌生反应烦躁不堪,便拽出红绸,将一大把长卷发扎起来,手摸索到桌上找到茶盏,一饮而尽。
烫!
她仰头叫了一嗓子,接着拎起茶壶又倒满杯,再次一饮而尽。
烫!
慕千昙:....
就这么气氛奇怪的坐了会,她觉得差不多该告辞了,还没斟酌好词语开口,女仙忽然起身:时间到,该赏花了。
慕千昙心中微奇,赏花这种事情不是兴致来了才赏吗?怎么还规定时间?况且这还是她自己的花园,更是不受限制,想何时赏就何时赏才对。
女仙可能没想那么多,说赏就赏。负手站在亭内,遥望片片瑰丽花丛。每隔一段时间便转个方向,似乎想每朵花都雨露均沾。
慕千昙:嗯...
女子一般都心善,连白衣袖口染上花汁都毫不在意之人,应当是爱花爱到痴迷的,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谁知,转着转着,女仙居然转了一圈过来。面对小桌茶具,背对花海。
这还赏个什么劲?
偏偏她神色认真,不似作假。慕千昙忍不住问起,女仙回道:其实我本意是让花来赏我,这样她们会长得更好。
....原来如此,受教了。
嘴上承认,慕千昙心里开问:这到底是哪路神仙?神经病之仙?
李碧鸢神神叨叨:不清楚,不过我发现一件事。
慕千昙道:什么?
泡面用微波炉叮一下会更好吃,一分钟左右就够了,再加条玉米脆骨肠,完美。
都是一帮不能理解的奇葩,慕千昙无语。
等裳熵喝完一整壶茶,脸已经红成猴屁股时,天边黑沉下来。慕千昙觉得此处不宜久留,便想赶紧告辞,可刚准备开口,女仙又发威了:到晚饭时间了,我去做,你来饭厅等待吧。
她说话并不似商量,而是命令,但语气柔缓,听着并不难受,还有些难以拒绝。
...好。
慕千昙忍而又忍,还是应下来了。
李碧鸢趁机道:有好多次了,我发现你这人,特别欺软怕硬。
慕千昙道:是吗。
李碧鸢道:如果做这些事的是猫儿龙,你肯定已经打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