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裳熵道:下一次,你的伤,该治疗了。
.....慕千昙略僵硬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这嗓音薄如冷线,割人见血,恐怕眼神也极为不善。裳熵早有预料,将脸深埋入蓬蓬羽毛,这样便看不到头顶那张脸。
未想到,虽看不到人,但还是本能恐惧。想解释伤口需要多舔几次,话语到口边还是滑开了: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吗?
慕千昙冷哼:你喜欢被狗舔吗?
等等...裳熵侧过脸,露个眼珠子往上瞧她:我不是狗啊。
慕千昙道:差不多。
裳熵大怒:这怎么能差不多嘛!
她跳起来,凑到女人面前,非逼她看自己一眼:你看看我,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脸,我是人啊!
慕千昙瞥她,见少女气的脸通红,仿佛快要炸了,便问道:你昨天还烧的快死,今天就没事了?
这话题转移的很突兀,裳熵愣了愣,抓抓肚皮上的衣料:好像是好了。
又揉起后颈:但是你打我那下还很疼!你下了好重的手啊。我都要以为你不想让我醒,或者打算把我卖了。
慕千昙道:我不缺这点钱。
裳熵一怔,怒道:这点钱?我很贵好不好!你都没卖过就说我便宜,你真的好过分啊!
她原地打转,上蹿下跳,咬牙咯咯作响。慕千昙淡淡回答另一句话:你长着身钢筋铁骨,不用点力怎么打晕你。
裳熵猛地刹闸,阴恻恻笑:哈,你承认了,就是你打的我。
她长着张骗不了人的干净脸,做这种坏蛋专属表情也只有可爱,毫无威慑力。慕千昙挑眉道:你待如何?
我!裳熵窜起来,握紧两只拳头,绷住下巴,死死看着女人清冷面容,片刻后憋出来一句:打架!现在就打,决战白鹤之巅!
慕千昙又把话题扯回去: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裳熵绝不赞同:这不可能!谬论!
她盘腿坐下,掰手指算:我可以帮忙干活,还能挣钱,还能跟你说话,狗狗可说不了,他们只会汪汪汪。我还认字,能给你读信,狗狗可不认字,他们笨笨的,比我笨。
慕千昙道:狗吃得少。
裳熵备受打击,师尊这是嫌她吃太多?
不过的确,要养她消耗不低,每次在宗门食堂吃饭总能引来数双见鬼般的视线。但大家都说能吃是福啊,这肯定不是什么坏事吧.....
兀自纠结了半天,她渐渐由吃,联想到了嘴巴与舌头,意识到自己跑偏了,气道:扑棱蛾子!你不要转移我注意,我只是想帮你治疗罢了,你干嘛....
话语被冰冷目光顶回去,她嗓音变弱:你干嘛老是别扭。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慕千昙蹙眉道:之前那会,不是只一次就好了吗?
不是舔一次就好,是....裳熵的气焰彻底消下去,目光躲闪:是一直舔到好。
慕千昙搁在膝头的手攥紧了。
一直,舔到,好。
从鑫乐坊回宗门路上,她在车里昏昏沉沉过去,最后一天晨间起来,发现手上原本伤口处连点印子都瞧不出来了,立刻猜到是这脑残龙搞得事情。但也仅仅是猜到,她可能舔了一两下,顶天了。
可现在,她明白了,伤口想要好得那么快,是需要一,直,舔,的。
等等...女人面色越发冰冷,裳熵敏锐感觉到大难将至,迅速后退。
可这是在高空中,鹤背上,无处可躲,她只得高声道:我错啦!!
陌景峰上,云海之间。
慕千昙拖着人走进小山殿,小仙童见那位穿着乞丐衣的少女又一次半死不活,倒是习惯了,见怪不怪,只是说此刻掌门不在殿中,需得等待片刻。
嗯。慕千昙应了,来到那间小院,盘腿坐于屋中,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