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女人是很不要命的那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一旦被打搅,便会发疯拉所有人下水。从那次上课就感受到了,十分强烈,叫她少有的畏惧,不敢多言。
不过,可拿捏得还是要拿捏,她向秦河道:刚刚没说错你啊,人都到眼前了还.....
闭嘴吧。慕千昙打断她:不给你抄答案还得罪你了?文试都结束了还在这里找事,不嫌丢脸。
伏璃脸色微变: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不怕我娘来找你吗?
慕千昙道:狭海苍青殿,时刻等她来。热茶没有,海水管饱。
出生以来还没遇到过谁敢这般怠慢她家人,伏璃微怔,继而道:你...你真是,我只是想和我们秦斋长切磋切磋,你何必来管?
慕千昙道:适才秦河不是说了,比武场上见真章。你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吗?非要现在闹,是何居心?
收卷时她有简单看过,伏璃那张卷明明写得挺满,没有空漏处,说明很会,根本不需要看别人的。却还要找事,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那句话并不好听,伏璃怒道:小辈之间吵吵闹闹不正常吗?你真够多管闲事的。
慕千昙道:即是小辈之间,就不要总搬长辈出来。伏家是很厉害,但你命贵不代表你命好,安分点不要到处树敌,也别把你家那套糟柏拿出来丢人现眼,免费以后家道中落遭人嗤笑。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诅咒了,上次也是如此,任谁听都绝不对味。伏璃怒气上涌,脸颊上六点鲜红灼灼如火,配上她绿眸,毒蛇般阴冷。她一字一句道:我家族未来怎样无需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来操心。
看她气成这样,为防她突然出阴手,慕千昙挡到秦河两人面前,漠然望着她:不来招惹我门下弟子,谁操心你家那破事。
伏璃沉默着,神色更冷。
此时,若有一方先行离开,便可解这僵局,但没有人低头,两方僵持着。
终于,伏璃开口,却非好话:你也是个不懂规矩,忘恩负义的,反正你仇家多,我何必与你计较,离了这里依然逍遥自在。也许哪天就听到你的死讯,我可不会道一声可惜。
慕千昙并未介意,叹道:别再闹了,像只金色的斗鸡。
裳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伏璃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这般年纪的少女正是爱美,她怎能容忍他人说她像斗鸡,方才积攒的怒气立刻迸发。叫她再不管什么面前是谁,直甩出掌!
一道耀眼如闪电的银光从她小臂上飞出,疾风抽来。慕千昙抬起手,啪的一声,就在耳边,将那银光握在掌心。
转头望去,那是一条蛇骨拼接而成的细细蛇骨鞭,修长苍白,质地极硬且锋利,是名家法器,叫做惊煞。
平日里,惊煞会蜷在伏璃小臂上,尾端植入掌根肌肤,与腕骨相连,如同手臂的延长般灵活。迎敌时乘人不备,可悄然从袖中抖出,无知无觉中取人性命。
此刻,镶嵌着红宝石的一端从掌心射出,另一端握在慕千昙手中,死死绷直了。伏璃想催动灵力抽回来,但惊煞被那人攥着,纹丝不动。
慕千昙已催动聚力金环,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角力还是不在话下的。她问道:你确定要对我出手吗?
察觉到她话中狠意,两位侍女纷纷伏低身子,严阵以待。
已有渡鸦发现这里气氛不对,想飞来观察是否有人不遵守规则私下斗殴。慕千昙提醒:攻击师长可是罪加一等。
伏璃正在气头上,哪还能听这话,为鞭子注入灵力,想用力拖回来。渡鸦已飞近,叫声盘旋于头顶。慕千昙寻思着玩够了,也差不多该结束,便拉紧鞭子,似乎要拽过去。
伏璃哪能随她意,她用多大劲,自己便也用多大,甚至更大,为了赢,浑身都绷紧。就在她脸都憋红之时,忽见那冷面女人唇角一点笑。
还未搞清楚为何,就见女人松开手,鞭子猛弹回来,她失重摔倒,狠狠砸在地上。
噗哈哈哈哈哈!裳熵捧腹大笑。秦河也面色稍霁,将剑压了回去。
小家主!
伏璃呆呆躺在地上,目光呆滞。两位侍女慌张不已,七手八脚把她扶起。伏璃抿紧唇,甩开侍女,怒吼:别碰我!
她气喘吁吁,虽怒火尤甚,可也看到了已落在墙檐上的渡鸦,知晓此刻再打只会对自己不利,便强压愤怒,说了句你们等着,拂袖离去。侍女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