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熵终于松了口气,准备想将心头大患解决,又奇道:也不晓得那温家小姐,知不知道他们家人做的这事,要是知道,该伤心了。
江缘祈道:这年头可不能光看表面,她施棺不代表她就完全是好人,也许是做做样子的,也说不定喔。
裳熵小脸皱巴在一起,似很疑惑,显然很不能处理太多复杂人物的信息。江缘祈道:不如去问问好了。
那东西说是晚上才出现,这会时间还早,总归都是要等,去打听打听也不妨事。裳熵道:可这外头都没什么人....啊,我晓得了!咱们去问那个棺材铺老板!
那棺材铺与受害者亲属接触的多,也许还知道些有关凶手的事,值得去问。
想要做就去做,裳熵又跑开了。后头两人跟上,不紧不慢,看似是三人办事,实际上真正一头热血想解决问题的,只有一个。
跑了一阵,来到那棺材铺前。门口两具刚做好还没上漆的棺材,暴露在外,黄白木色。地上铺着不少木屑,一团一团簇起。一位老汉脚踩着案板,弯着个腰,啪嗒啪嗒抽烟。
他身边两位少年坐在小板凳上,正呼哧呼哧的磨棺材板,看见来了三人,一个乞丐一个公子一位仙家,正疑惑这搭配,看清楚那最后头女人的面容,大抵是从没见过这般姿容的仙子,统统羞红了脸,赶紧埋头卖力削木板。
走到近前,裳熵刚叫了声老板,就见那老汉身处一片烟云缭绕中,挥手散了散,严肃道:老板,能不能不要抽烟?
老汉吧嗒抿了抿嘴,觉得好笑,声音沙哑:这小奶娃还管起我抽烟了,你讲讲为啥不能?
裳熵像是生着闷气:抽烟不好,很不好!
慕千昙看了眼她后脑勺。
这脑残龙可不会莫名其妙管别人抽烟,该是这烟杆,让她想到幽怜梦那狗东西了,才说不好。
她正是万事不服的年纪,被那女人压着打,还叫她跑了,应当是心有不甘,才会看见抽烟的光是联想到都生气。
老板听她声音年轻,还以为是不喜欢烟味才这么说,于是将烟杆拿开,放到一边,才道:找我啥事?
裳熵道:也没什么事,我就是看见温家小姐在这施棺,感觉她真是好人。
你们是来抓鬼的仙家吧,头回见她,老板没烟抽,嘴痒痒,搓搓手指:他们温家可不是啥好人,家主家仆都横的狠,鼻孔朝天,却有好命,有个那么善良乖巧的闺女。
裳熵道:她好像坐着轮椅,是腿出事了吗?
老板道:是啊,出事了。她老子造孽,偏偏要反到她闺女身上,说是去山上庙里祈福,下来时摔坏了腿,好几个月了不见好,脱了轮椅走不动路。就这还想着别人呢,瞧着多让人心疼。
裳熵哦了声,面上显出动容。江缘祈问道:老板您可知道。关于这东城之鬼的事?
老板一拍膝盖,说知道些,接着便说出一串信息,竟和米酒镇小二说的差不多。低头一看角落一排米酒坛子,便知道那小二的情报是从哪里得来了,江缘祈便只是笑笑,说了声谢谢。
裳熵沉思片刻,又问道:给那些人的棺材,多久可以做好呀。
老汉朝后看看,道:最起码得五日吧,近来死人越来越多了,城里好几家棺材铺都在忙,都供不上了。
裳熵道:有已经做好的,能直接用的吗?
这种天气下,尸身放那么久,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那老太太看见儿子死还不算完,还要看着尸体渐渐腐烂,她就觉得于心不忍,想问问有没有做好的,先行将尸体下葬吧。
老汉道:有是有,但那不是拿木牌能换的,贵。
裳熵摸摸口袋,内胆都掏出来,一个子都没有,穷光蛋。她回头看看身后的霜雪女人,眨巴着眼,几乎是在明示,可惜女人全然不为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不屑分给她。
没有办法,裳熵道:要么我打....
我来吧。江缘祈适时掏出钱袋:老板,辛苦您帮忙送一下,我订个棺材。
付了笔可观的钱,老板就要领那两少年去取棺材,拿板车运过来时,果然是个雕刻精美,漆面完整干净,又沉甸甸的大棺材。
他那边问了地址,江缘祈这边回答,老板道:哦,是她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