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千昙道:你就直接给她?
裳熵道:嗯,她没有儿子了,也没人照顾,还要治病,需要钱花。
慕千昙道:她是老人,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你给她这么多钱,她又能力守住财吗?让歹人看见了,反而会见财起意。
经历了温家宴会厅与青竹园,裳熵备受打击,已不剩多少思考能力了。只是一团湿了毛的幼犬,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怎么做,不知该去哪里。对于她的骂声,也掀不起多少情绪波澜,仅仅低头挨骂。
将钱袋扔回去,慕千昙蹙眉道:什么死样子.....你数数钱袋里一共有多少钱,把数目说成两倍,给那个棺材铺老板,他看起来还算个好人。
裳熵双手捧着钱,问道:为什么要说两倍?
慕千昙道:你能不能稍微动动脑子?把数目说两倍,给的这些就是其中一半,告诉棺材铺老板好好照顾那个奶奶,等我们下次过来时,再把另一半给他,这样他就不会做前脚收钱后脚踹人的事,懂了吗?
裳熵捏着钱袋,眼珠滑到上目线,小心问:我们下次还会过来吗?
和她说两句话又要气的伤口疼,慕千昙厉声问道:你不知道吗?
裳熵摇头:我不知道。
那棺材铺老板也不会知道,照这么说就行了,废话真多。
慕千昙不想再给这个蠢货多费口舌,她本意想让这脑残龙见识下真正的黑暗人心是怎样的,结果真在这当起师尊了,真没意思,转身便自己回客栈。
见她离开,裳熵提高音量喊道:万一我们很久没来,他钱花完了,还是抛弃了老奶奶呢?
女人的声音远远飘来:那老家伙生病了,她还能活多久?能花到钱用完就算不错了。
不再理会身后人,慕千昙回到客栈,径直走回房间,躺在床上歇了会,才起来给伤口换药。
忍着疼撕下纱布,给新纱布倒上药品时,她想起这药是谁送的,不由得心里猜测。她这会不动声色溜了,若是被盘香饮发现,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找她说些什么。
算了,说就说吧。
把药贴上伤口,绕过腰裹好之后,慕千昙重躺在床上,放松身体,望着天花板发呆。
漆黑的天花板在她视线中渐渐凝聚成那具焦尸的模样,她鼻尖浮起一阵臭味,匆忙起身干呕几下。没吃东西,自然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却是一阵烧疼。
刚进这世界时,看到棺材里有具尸体都要头晕,现在看到烧成那样的焦尸也只是干呕,不得不说她还是有长进的。
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就能完全面不改色了吧。
又坐在床边歇了会,她叹了口气,下去叫了热水,拿了毛巾,沾着水给自己利利索索干干净净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这才觉得浑身爽利些。
小二来抬浴桶下楼时,门开着半扇。裳熵正好回来,从门前经过,怀中抱着个颇为眼熟的黑坛子,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东西?
等小二离开,慕千昙才想起那是什么,米酒坛。
白日去棺材铺时,的确发现那里有米酒。没想到让她去送个钱还搬来了这东西,慕千昙可不能忍受她酒后发癫,立即走到她门前,毫不客气踹开,肃然道:谁准你喝酒的?
裳熵坐在地上,两腿圈着米酒坛,伸手展示出五个铜板:我这次没用你的钱买,我用的是高家给我的五文钱,只不过那个爷爷没收罢了,所以这还是我自己买的。
慕千昙道:所以呢。
裳熵道:所以我可以喝,这是我的东西。
慕千昙道:你有病?非喝不可?
裳熵闷闷道:我要借酒消愁。
上回借酒消愁是拿水假装,这会用了米酒,也算是有长进。慕千昙扣住门扇,指了指她,道:我不管你,但先说好,你喝多了别来烦我。
第68章 师尊,你让我好难过
指尖扣着米酒坛坛口,裳熵低低嘀咕道:我肯定不找你。
还有,慕千昙回忆着原著情节,挑了些出来:你喝醉了要出去发疯,要大喊大叫跑来跑去,找人摔跤打滚什么的,把脸丢尽我都不会去捞你,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串指控说的像模像样,好像确有其事般。裳熵皱了皱眉,奇怪道:我还没喝,你怎么就料定我会喝醉,还会出丑呢?你怎么不想,万一我千杯不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