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近一些,就要被误伤了。
慕千昙及时停住,观察半晌,确定裳熵已找到节奏,并不落下风,便也不再往那边跑。而是换了个方向,往壶城中奔去。
这时,铃铛突然半路截道,跳到她面前,腮红极红,前爪拍拍胸脯,向她露出后背,大概是看她行动不便,想要帮忙背她赶路的意思。
....慕千昙陷入了两难*。
在与青蛙亲密接触的心理排斥压力,与用这两只小爪跑进城里的疲累相比,慕千昙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心理更难受点。
她忍着恶心爬上铃铛的背部,靠近一看,意料之外的,这青蛙背部的粉色竟不是那种让人厌烦的廉价粉,而是樱花般的淡淡湿润粉色。触感也光滑柔凉,不会黏腻,像是夏天的冰凉席,还有丝丝花瓣香气,总之极其舒适。
铃铛张嘴呱呱开叫,前爪在地上擦擦,一跳三尺高。慕千昙扶稳了,视野忽高忽低,一次能跨越她十几步的距离,速度比她自己走要快多了,果然天赋差距吗...
跨过心理门槛之后,她很快适应了这种节奏,并把红绸抓来当做安全带,把她与青蛙系在一起,避免掉下去,做完这些,才有空回头观察战况。
两道速度飞快的光影互相纠缠,打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不可开交。
比想象中用了更短时间,回到城中。慕千昙拍拍铃铛头顶,示意她放慢动作,免得被人发现不对。
废墟之上有不少人在张罗着救人,一些在表演节目,一些站定不动,簇拥起来,观看者山上的争斗,交头接耳,纷纷疑惑问道:那是谁?
一鹅一蛙静悄悄穿过众人,并未受到阻拦或探究目光。
若是在寻常,这粉色大青蛙与怪鸟的神奇搭配,绝对会引起一番惊慌失措。但大家刚经历过黑狗破坏城镇的惨事,此刻山上还有两个不明人形纠斗中,谁都管不上这小小的奇怪之处了。
发现这点,慕千昙又拍她脑袋,恢复到原本速度,跨越大半个街道回到戏梦馆。由于黑狗的目标就是她们,所以街道被的损害也就到这边为止,再远处就毫无影响了。
走到大门近前,那位柜台老者背靠门扇,一只脚跨过门槛,衣袍被尘灰沾满,脸上也一片血污,人倒是还精神,一手捂住额头上的伤口,一手指挥着屋里人搬东西。外头地面被清理出来,横躺了数位伤者,都不严重,还能抱着伤处哀哀痛呼。一位黄衣女子穿行于伤者间,给他们递水和药。
她就是这趟回来要找的人,丘水。
方才裳熵被抓来丢来丢去,让慕千昙察觉到危机感,以及此次任务失败的可能。虽然后面又追上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够保险,也不想坐以待可能会到来的毙。
而以她现在的企鹅身体,也不知是打人还是被打,参加与潇仙的决斗,无疑只有被拿捏的份。所以她转变了作战方针,除了打架,她还有其他事能够做到。
那就是,从民间瓦解对壶神的信仰,让这家伙没有退路!
企鹅昙跳下铃铛,垫着爪溜去丘水面前,挺起胸,展示出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枚玉佩。
丘水本在喂伤员喝水,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到,水壶差点坠地,又扶住了。她站起身,垂下视线来。刚看到这小东西时,就算是陌生到从未见过的生物,但可爱的外表让她生不出恐惧。正想问问她怎么了,紧接着就看见灰色绒毛中微微闪光的玉佩。
丘水眼神巨震,双手颤抖,劈手抓过,线绳断裂,玉佩落在她手中。水壶还是坠地,咔嚓破碎。她将玉佩翻来覆去的看,还掏出自己那枚,简单比对后,将两者合二为一,丝毫不差。
这是她妹妹丘陵的,天下不会再有第二块了!
你...几乎是瞬间,丘水眼中聚起泪花,砰然坠落:你是小陵吗?
就算有一万分不可能,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慕千昙没有犹豫,残忍摇头,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跳上铃铛,沿来路回去。
用手背抹去眼泪,丘水抽噎着握紧玉佩,来不及门前老者说一声便追随她们离开。
与此同时,另一边,裳熵一拳打在潇仙右脸,肉骨相撞声后,女人歪过头去,长发如海藻般向上飘荡着,鲜血从她口唇溢出,但眨眼就分辨不出了,只因她下半张脸全糊上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