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裳熵枕着那铺散来开的墨色卷发,不住笑道:谢谢师尊,我喜欢。
冰棒虽脆,但被灵力充盈,咬坏就能立即重修,比壶城那个小冰球还要更耐久些。慕千昙不免为自己的聪明折服,踢开少女的手:你之后多注意点,少给我丢人惹事。
我不是喔!哦哦还有我的头,裳熵猛地坐起来,揉着发丝:我头上也有点痒,师尊帮我看看吗?
那是因为龙角要长出来了,但慕千昙道:你该洗头了。
裳熵不满:我天天都有洗喔!
慕千昙道:是吗?
裳熵爬起来,两手各抓住一缕头发捧给她:你闻闻,是很香的,每天都洗!
她执着想让女人闻闻,可刚凑近两步就停下,捂住肚子蹲下去,苦脸道:我吃坏肚子了。
这真是骇人听闻,慕千昙挑眉:什么东西能让你吃坏肚子?
裳熵侧面倒地,把自己缩成球,脸色灰白:肯定是石头吃多了,但是我之前吃过更多,我还吃过泥土嘞,都没事的,为什么只是吃石头就....
她在地上嘀嘀咕咕,声音越发小。慕千昙只当她是在玩闹,叮嘱几句让她不要吃院子里的东西,便进殿歇息了。等她看完书修养精神再出去透气时,就见裳熵蹲坐在殿门边,抬起两只水汪汪的眼眸道:师尊,我要死了。
慕千昙享受着院里清新的晚风,应了句:嗯。
裳熵嗓音又软又小,虚弱般:我写了封遗书,我读给你听吧,拿起一块刻上画作的石板,她开口道:标题:遗书,内容:我是裳熵,我今年十六岁,我...
给你的冰棒吃完了?慕千昙瞥她:堵不住你的嘴。
裳熵放下石板,脸颊嘟起屁桃般的粉肉:你不听,以后可听不到了。
慕千昙整理着袖口:那太好了。
遗书我还给争春念了几遍,她已经会背了。你现在不听,以后让她念给你听。裳熵用手指逗逗争春,鹦鹉清了清嗓子,像是被赋予什么珍贵使命般开口叫道:标题:遗书,内容:我是裳熵,我....
闭嘴。
嘎!
争春被吓得扑棱棱飞远,只剩下裳熵一人孤军奋战,她抱住膝盖,眼中居然泪光闪烁。
慕千昙看她一眼,去院子里溜了圈,顺便洗个澡,擦着头发回来时又看她一眼,见她眸子里有光点,不太相信的强托起少女脸庞。
哦,没哭,只是眼睛太大反射月光罢了。
真无语,慕千昙正要回殿里休息,袖子被死死抓住。她低头望去,还是那双眼眸,小羊羔祈求般的目光。
天已黑透了,大殿的微弱金光罩在她们身上,仿佛加了层暖光。慕千昙一手掌着毛巾,一下下揉动发丝,淡淡道:要死了?
裳熵点头:嗯。
慕千昙问:死因?
裳熵道:流血。
在这之前流那么多血也没见她多矫情,龙血应该会让她更暴躁才对,怎么变成这样了。慕千昙叹了口气:在壶城用血画阵你都没死,说明没那么容易死,不要杞人忧天。
这次不一样,裳熵小声说着,本来扯着她袖子,手掌渐渐上移握住女人手指,把额头贴上她手背,鼻尖缭绕着女人身上刚洗完澡的女香。她吸吸鼻子:这回是不知道为什么流血,而且我止不住,我肯定是要死了。
揉发的手慢慢停下,把毛巾搭在臂弯,慕千昙垂眸,沉默须臾,抬起那只被靠住的手:起来,哪里受伤了?
裳熵松开她,站起来,脱下霞衣。伤还没好透,红痕交错烙印在那副婷婷身躯上。她低头,指了指身下:这里。
你。慕千昙眉头跳了跳,刚想骂她,又想起什么,微微一震。
该不会....
她俯下身,一手贴在少女大腿内侧用力掰开些,瞄了眼后抬眸问道:你下午是不是肚子疼?
裳熵还是无精打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