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场闹剧,竟以这种方式散去。
耽误点时间,该进场还是要进场。有了方才的教训,那对父子安生许多,没有再搞大动静。伏璃则是扬眉吐气般赞美着裳熵出手狠绝,但少女却一手揉着肩膀,一脸乐呵呵的出神表情,看着仿佛魂飞天外了。
伏璃不知她在开心什么,伸手在她面前晃晃,正疑惑着,一行人已走入斗兽场,光线短暂抽离,而后是猛洒下来的明亮日光。
她听见裳熵小小的哇了声,顺着她目光望去,再如何震撼的场景从小看到大也早已习惯了,便只是淡淡道:怎么样,好看吧。
天空被雪洗过,清晰明澈,蓝得耀目,被框在标准的椭圆中,像是一片剪影。场内与场外与天幕都是相同形状。中心是铺满沙子的斗兽场地,围在外圈高一层并向高处延伸的则是观看座椅。此时坐的人不算多,但全是塞顿城中非富即贵的居民,各自有奴隶和侍从相伴左右,倒显的人比想象中多。
再向边缘上方看,还有个最高的高台,与其他地方明显区分,加盖了护栏和顶棚,摆上几排镶嵌了各种宝石的椅子,宏伟之气无法遮掩,奢侈之风扑面而来。
那几排最为尊贵的椅子自然是为她们准备的,伏郁珠伏冈与江舟摇等人坐上了最高一排,是长辈们的席位,小辈则自动往下几层,一一坐好。
慕千昙并不想去长席和碍眼的人坐一起,更不可能去幼席,反正妖恶上仙孤僻点很正常,便自己选了一排单独坐下,图个清净。
然而,这清净刚刚诞生就无情破灭了。
裳熵屁股还没在椅子上捂热,扭头发现女人独自坐着,没和长辈们一块,就屁颠屁颠就跑到她身边坐下,晃着腿道:我想和你挨着。
慕千昙一个滚字还没说出,秦河也走来,挨在裳熵边上。伏璃见人都换地了,也不客气过来坐到秦河边上,原地只剩下伏弛一人了。
....一个个赶走太麻烦,慕千昙忍了。
真离奇,她自己一个人呆着,也能被迫变幼席,伏弛你小子真是罪该万死。
还有罪魁祸首裳熵也是,慕千昙没听伏郁珠在后头宣布开始,上发条般扭着少女耳朵。裳熵皱起八字眉,紧闭双眼,口中小声嘶着,低低念叨着:你轻点嘛。*
场下鸣放礼炮,椭圆头尾两边的两扇大铁门扎扎升起,各走出一位手臂与脚上皆有锁链,明显是奴隶的壮汉,在兵器架前挑选武器。这是正式斗兽前的热身战,需要一方杀死另一方才停。
两位奴隶挑完武器,顺手挥动几下,就打斗起来,引起观者喝彩。
战斗时间内,有专人在高台前方抬出此次斗兽胜者会获得的奖励,一箱箱材料听着都让人头大,也看得眼花缭乱,大部分慕千昙都掠过,只把注意力放在最后介绍的那块矿石上。
矿石是金色,如金不是金,而是另一种更为稀有的金属,产自伏家最深层的矿洞。若说杀人什么的作用不大,但在震慑妖物方面首屈一指,是原著中较为重要的道具。
就在今天晚上,告密者红绸告诉瑶娥上仙女主是龙后,从来没仔细观察过徒儿的瑶娥终于发现了女主的不对,那只尾巴与那对角,再联想到种种奇怪体质,以此证实了红绸的说法为真。
这样的香饽饽居然就在自己手上,一旦被他人知道绝对会引来腥风血雨。
瑶娥思索之后,想起白日里斗兽场上胜者那方得到的宝具里就有那么一样能压制妖性的,便花钱买下,并请人锻造成了金戒锁龙环,戴在女主脖间。使得女主即使觉醒龙身,也会在法器压制下不外显,要摘掉锁龙环才能变回龙,最大程度上防止有人发现端倪后强行来抢的悲剧发生。
而这一场斗兽的目的,就是为了交代那个特殊矿石的存在。
等所有奖励都介绍完,下方打斗也分出输赢。胜者那方割下了败者的头颅,抓着头发拎着血淋淋的脑袋绕场跑步。观看台上众人皆是欣赏之意,伏璃更是拍手叫好,秦河避开了视线,盯着地板。裳熵则是气道:干嘛这样啊!
慕千昙道: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裳熵道:他们打架了。
慕千昙道:你刚刚才打过,还说别人。
我打人是因为他先招惹了我,我听不得别人说你,而且我也没下死手。但是他们不一样,裳熵越说越生气:如果是宗门比武,那是要点到为止的,可他们是为了夺命去,这不是比武!更不是为了生存!那还要这么做,就单纯只是为了给人观赏所以杀戮吗?完全没必要啊!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别吵,坐好。
场内进行着下一场对决,是两位富商之间的兽斗,也是正式对决前的热身。慕千昙揉着太阳穴:整天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当做是看斗鸡,斗鱼,斗蛐蛐算了,死得又不是你的谁,不要太多管闲事。
裳熵道:就算是斗鸡斗鱼我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
还没说完就被拉下椅子,话语也断绝。原是慕千昙嫌她吵,将人面朝下踩到地上:不爱看就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