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站直身子,状似无意道:你这位堂弟真没教养,也不懂礼貌,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为了你的生辰才举行的对决赛,就该以寿星为主,更何况这还是主人家的地盘。就算他有稳赢的把握,也该放放水才对,不然这脸打得可就太响了。
这番话看似是替她说理,但每个点都结结实实踩在伏璃绝不服输也绝不受辱的性子上,果真就见少女脸色惨白如鬼。她双拳握得咯咯作响,迅速转头过来,牙关咬紧重复着:稳赢?
接着是低吼:他拿什么稳赢我?
慕千昙轻飘飘道:是我说错话了,但在你生辰宴上让你的妖宠惨死,太不吉利,的确是没教养,该让让你的。
实际上早在那位奴隶被割下头绕场跑步开始,这场血溅场地的斗兽对决目的就是为了见血,哪里谈得上吉不吉利,但让让你这三个字还是精准戳中少女痛处,引起她近乎炸翻天的怒意,目眦欲裂,身体都在小幅度颤抖起来。
伏弛还在胜利余韵中,掏出黄金粒一粒一粒丢进押注自己获胜的盘子内,挑衅叫道:别说我欺负你啊堂姐,你还有几条蛇?全派出来!堂弟我今天和你玩到底!谁先认输谁是孙子!
再加一局!
伏璃更改了规则,毒针般的目光刺向伏弛,缠绕在右手手臂上的惊煞蛇骨鞭松松滑下,甩出一道炫目白光,空气被抽裂的呼啸声响彻整个高台。
伏弛见那鞭子,脸上笑容终于收敛了点。
只要有伏家血脉的后代都可以获得一条蛇骨鞭,但只有本家的孩子能够获得最好的那条,并有资格将鞭子末端种入手腕中,与血脉相连,成为手臂与骨骼的延伸,以获得更为灵活的控制感,并随着主人实力的提高而不断增强,百利而无一害。
而他的那枚只能拿在手中使用,先不提作为武器有多大差距,仅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已足够让他嫉妒不已。
原本的家主都死了,他妻子有什么资格继位?甚至还敢把自己的女儿立为继承人,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才对....
向上的笑意扭曲到略微向下,伏弛眼中满是冷淬的阴毒:好啊,再加一局,你要派哪条蛇上场?
不用蛇,伏璃再抽了下鞭子,踩上防护围栏一跃而下:我亲手了结这畜生!
白影自高台一闪而过,如一片流苏飘落场中,场外观看者被这突然行为刺激到呼吸都快停了,整个斗兽场雅雀无声。
伏弛愣了会才又勾起笑容,隐隐含着兴奋:好啊,那你就自己来,被蛇咬死了也没办法,这可是你自找的...
短暂惊异后,慕千昙调整过来。
她那些话就是用了个简单的激将法,原意是迫使伏璃这孩子为了挽回面子多比赛几场,而如果后面还是输,她必定要延长比赛到最终获得对决胜利为止,所以只要一直压伏璃最后就一定能赢。
谁知道,不小心激过头了,这孩子居然自己上场了!
那可是专门训练对决的庞大妖兽,哪里是她这个小孩能对付的?
万一真有什么好歹,后面清算必定会算到慕千昙头上,就算有客人身份也是个难纠理的账。她只是想挣回自己的钱,不想粘上其他麻烦。
思绪烦闷后,她长出口气,重新评判现状。突然发现,也不是完全没胜算。
如果伏弛那只大蛇是全盛时期,十个伏璃估计都费劲,但那条蛇并不是。就在刚刚结束的对决中,他已被困困以生命为代价削弱过一次了。也就是说,这条蛇现在很可能只是强弩之末,哪怕不是,也强不到哪里去了。
有可能赢。
但以防万一,慕千昙还是要增加获胜几率,避免那小王八蛋真受到什么伤害,于是转身向后方道:裳熵,你也去。
伏弛愣了:怎么两个人?
慕千昙道:她只说再加一局,又没说具体规则,为何不能两个人?
伏弛动了动唇,看了眼裳熵,居然没说什么。
他此刻还对那只帮自己赢得面子的蛇有莫大自信,觉得不管加几个人都不可能是巨型妖兽的对手,正好方才刚被那少女当众打过,如今叫手下妖宠教训她一下也正好,没必要制止。
慕千昙知道他会这么想,见他没有异议后更是验证了猜测。裳熵从她方才急速起身走到围栏边时候就跟了过来,也扒着栏杆往下看,听到命令,并未犹豫,嗯了声后就双手撑着围栏翻下去,站到伏璃身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