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千昙正在翻看包里拿出的那张纸,闻言没忍住抬眸看了眼,刺道:放屁,你小时候只会更调皮,还是无法无天那种,谁都管不住你。
裳熵被小雷推着歪了脑袋,看了女人一会,疑惑道:师尊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翻纸的手一顿,慕千昙没回话。
总不能说自己是从书里看到的吧。
赶紧去生火,磨磨唧唧。她发动以势压人大法,利落结束对话。
小雷揉着嘴,感觉腹部有什么在动,伸手去抓,握住一条红蛇,似乎挺有意思,便自顾自玩乐起来了。裳熵思考半天没想出结果,只好道:好吧。
她转身去找柴火,在空气与泥地都无比潮湿的森林里,想要找到适合的材料可不容易。她兀自转了两圈,只捡了几根外皮湿润的树枝回来:你能给我点黄金吗?我生火方便点。
她兜里是一文钱都没有,穷的叮当都响不起来。
慕千昙道:不能,还有...
她着重道:我很早就想说你了,点个火而已,又不是对敌杀人,用得着黄金吗?况且就算是对敌,以你的本事也不至于次次用火吧,金子是什么很容易获得的东西吗?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挣钱很难吗?
裳熵抓着衣摆,小声道: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我,现在说。
慕千昙道:之前你吃的是你自己的金子,现在想吃我的,没门。
她的钱可是要给以后跑路用的,如今是丁点都不能浪费。
这句话瞬间踩中痛点,裳熵大叫:我的都可以随便给你花,你的不能给我用,小气!
慕千昙再次低头,打发她:快点去。
自己的感受老是被这人忽视,裳熵非常不开心,脚一跺,梗着脖子问道:那你说金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空气诡异的凝固一瞬,慕千昙缓慢抬头,略略吃惊: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比金子重要。
裳熵整张脸通红:你...你好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对我而言是千金不换的,但你...
她一字一顿着,仿佛喉咙被哽住,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再心大的人也不喜欢这种长久且密集的轻视话语,刀枪不入的精锐铁甲也怕被酸水腐蚀。她心里有无法忽视的一点难受,可她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一遍遍重复些不太难理解的零碎片段。
...是你自己说不喜欢别人说谎的,说实话你又不乐意听。慕千昙把纸张对着塞进袖子,起身扯过她手里的树枝:让你干个活真够费劲的。
找了个块还算干燥的倾斜石头表面,慕千昙用手背试了试风,感觉要点火比较困难,便转移到鹿人嘴里,把柴火掰断,剥去潮湿树皮,将木条撕成小节放进石像口腔内。
这里避风,刚刚好。
从储物袋里翻翻找找摸出一对打火石,慕千昙没用过这东西,摸索了片刻才找到诀窍,对着柴绒打火。
裳熵自己站了半天,蹭到石像对面蹲下,嘀咕道:你要是愿意夸夸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慕千昙盯着忽隐忽现的火星:你总执着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裳熵只望着她:这不虚无,我心里也有火,我需要你说的话作为柴火。不然的话,虽然我还不会熄灭,但我会很不开心的燃烧,那样就不明亮了。
慕千昙道:你都这样活了十五年,还不习惯。
那是我之前没遇见过你。裳熵揉着膝盖:你不能对我这么不负责任,是你先来找我的,我需要你。
这太可笑了,可笑到慕千昙甚至差点真的要笑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需要这两个字,居然是在这种场合,因为那么点破事,出自这么个大傻货。
细小火星溅上柴火碎,点起一小片火焰,石像顿时变成喷火小鹿。慕千昙首次点火大功告成,值得庆祝,便抬起打火石,在少女额头打了下,一缕发丝顿时打卷:给你加把火,行了吧。
裳熵握住那缕惨遭烤焦的发,瞪她:你还烧我头发,坏人。
慕千昙收起打火石:火烧起来了,你再去捡点柴火,再磨叽待会饭没有你的吃。
那个话题好像就这么轻轻揭过了,裳熵还想说点什么,但看见女人一副不想谈的模样,便忍在喉中,准备等以后时机对了再拿出来问,下次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